“奈何的前些年妖怪肆虐,陶家也沒了活口……”
時間肯定是要緊著當下的民生,平反之事也就一拖再拖。
不過司長又話風一轉:“話雖是這樣說,但這平反之事,去年也是被與陶家交好的世家一紙奏摺提了上去。”
“事後又是如何?”雲玄追問。
“刑部那邊很快就將過往一切整理妥當,這平反之事,當然也是成功了。”
“只可惜當時罪及九族……即便平了反,也沒有活人能實際感受正名。”
“可若我說還有這麼個活人呢?”雲玄道。
戶部司司長只笑:“猜到了。”
“若非如此,你也不會向我談起這個話題。在京中也算是頗有盛名的雲玄道人,可向來不愛管這些凡塵俗事,心裡頭只有那除魔衛道之說。”
“我說的是對還是不對?”
雲玄只好摸著鼻子笑著點頭。
“今日前來驗明身份的其中之一,也就是那女子,便是陶家遺孤。”
“因各種機緣巧合,僥幸活了下來。”
司長也不問為何當時罪人能活,甚至還有了自由身,只說會稟報上去,最多過個三五日,戶部司將各種資訊整理成文書,便會將其召到宮中,為無名正名。
“我明白了。”
雲玄還想客套兩句,那司長直接嫌棄擺手。
“且回去歇著吧,往後少說還有大半個月可叫你休息,少來煩我這除了休沐日平時不得閑的人。”
雲玄自覺退下。
事後與關長水和無名一同去那落腳處,就發現大和尚已經開始教祝奚清念起各種經文。
雲玄一邊說空觀偷跑,一邊也想給祝奚清教導道術。
空觀無奈唸叨:“佛經無門檻,你那道術若不曾瞭解道家典籍,可沒法修煉。”
雲玄樂了:“你這大和尚倒是越來越有趣了,我就不能先教文字,再教道術?”
“佛經若是無門檻,世人也就不會誤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一句了。”
空觀一噎。
“好了,不逗你了。”雲玄擺手,“你教他佛經法術,我也沒意見,只是別叫他累著了。”
“才三歲呢,倒也不必如此憂愁未來。”
“不會累著。”一直不聲不響的祝奚清正坐在個小板凳上,手中捧著看著很舊,也捲了邊的佛經。
那是空觀給的,裡頭字型祝奚清看著倒沒什麼壓力。
其中佛教論點什麼的,祝奚清也都能看懂。
空觀與其說是教他佛經,不如說是教他誦經,時不時向他指明一些生僻字的含義。
祝奚清一通百通,一本心經在雲玄回來之前,沒花多久就誦讀了一遍,也瞭解了內裡深刻含義。
好處也是很明顯的,心靜體清,身體內髒受損造成的那些沉珂和擁堵感也都少了許多。
空觀看到這直觀好處,原本正想再拿出一些其他佛經,讓祝奚清誦讀,看有沒有作用,雲玄也就在此時趕回。
祝奚清也是真的沒有累著什麼的。
“知道你聰明著呢。”雲玄走過來蹲下,用手指戳了戳祝奚清的臉。
相比於其他三歲幼童而言,他那顯得過於消瘦的臉龐,一度讓雲玄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