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喬若和家裡幾個人說了出門的事,幾個人少不得叮囑一番,來來回回說車軲轆話,宗旨跟蔣奕差不多,只求她別再出進局子做筆錄的事兒。
喬若全部應下,在夜色中拎著行囊到車上,說要跟合法丈夫過一晚,明天直接走。老太太那邊,早就說過了,不用特地過去道別。
幾個人笑著送她出門。
夜了。
依偎在蔣奕懷中,喬若了無睡意。
他失眠的問題就沒好轉過,也不困。
兩人柔聲說著話。
喬若這次出行,陪著柳媚成為新娘是目的之一,要著手的是炒股。
“那邊地下室裡的現金,隨便用。”蔣奕說。
“不,我自己現在有幾十萬了,你在那邊辦的卡不是給了我一張麼,前幾天到銀行轉過去二十萬。我是去撈錢的,不是去花。”
“把你牛的。”蔣奕語帶笑意,但早已知曉,她炒股的天分,真的要勝過他。
“這次不知道多久後回來,你考沒考慮過閑了去找我?”
“沒。”蔣奕撫著她白玉般的面容,“這邊習俗上,預設婚禮之後才是真正的夫妻,也挺好。婚禮之前,我得在事業上搞出點兒名堂,省得缺弦兒的人以為我窮,瞎了心惦記你。”
“……這可真是沒影兒的醋,你自己上趕著瞎擔心。”喬若笑得現出小白牙,“家電賣場生意那麼紅火,駕校早甩掉同行八條街了,誰敢認為你沒錢?”
“那兩個生意不算什麼,往後玩兒大一些。”
“……”好吧,他老人家又漫不經心地說特別拉仇恨的話了,但人家有那個本錢,真不是狂,喬若只能讓自己習慣。
“有事沒事的,常打電話回來。我想把奶奶接到郊區住幾個月,這樣我就不用來回折騰了,同意麼?”
“我們早結婚了,我的就是你的,這還用問?對了,”喬若下地一趟,從手袋裡取出新家保險櫃的鑰匙,放到他枕下,“保險櫃裡有顧家留給我的寶貝,抽空看看。你手裡最不缺名貴的石頭首飾,我手裡那些年月比較久。嗯,還有一批金條。早就該讓你知道我的家底了,平時總想不起來。”
蔣奕第一反應是:“所謂的那些寶貝,你什麼時候拿到的?”
“第一次收拾薛盼和廖春華之後。”
“明白了。”要是她早就有那些價值不菲的物件兒,卻在薛家忍了一年……就要成為困擾他的課題了。
喬若不難猜出他想法,輕咬他的唇一下,“關注點難道不該是娶了個不缺錢的媳婦兒?”
蔣奕低低地笑,“我媳婦兒的底氣,早就跟那些東西沒關繫了。”
“這倒是。你有沒有想過,讓我拿個說出去比較有面子的文憑?”奶奶和他的學歷,可都是令人豔羨的。她就是慣於跟他找轍,讓他被動地去思考自己一直忽略但無聊的外人很在意的問題。
“數理化方面,你早就高於研究生水平了,搗鼓文憑什麼的幹嘛?時間太多沒地兒用?有那個工夫,還不如幫田大爺多打幾套傢俱。”
喬若親他一下,“真是愛死你了。”
蔣奕擼貓似的撫著她的後頸、背部,“瞧著你開開心心的,有事沒事跟我嘚瑟,就足夠了。”
喬若受用極了,勾過他索吻。
纏綿悱惻,直到情濃意動時。
“想要麼?”她問,語聲有些沙啞,“我願意的。”
這是清心寡慾至極,自制力堪稱恐怖的男人,領證至今,他一直和她維持著親密但不真正得到的狀態,那也是喬若所希望的。到了此時此刻,她已信他如信自己,願意交付,更何況,她也不是容易受孕的身體狀態。
蔣奕沒言語,欺上她的唇,恣意撩著她唇舌,從熱烈到溫緩綿長。彼此體內的火焰,就這樣,一點點歸於平靜。
“我們的時間多的是,不急在這一時。”他說,“我愛你,不允許你有任何多餘的困擾。”萬一害得她婚禮前懷孕,彼此可以無所謂,但又何必讓故意聽不懂人話、故意忽略法律條文的閑人嚼舌根呢?很多事根本不能用機率之小來賭運氣,況且他們的婚禮,應該是沒有任何負擔與困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