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拍一下自己的頭,“傷的要是胳膊後背就好了,這瘸著個腿,再著急也沒法兒立馬趕回去。”
蔣奕斜睨著她,忍下了訓她的話。
喬若理虧似的笑著,要他看進價明細,“是有失手的一些東西,不過都能忽略不計,大體上我講價的本事還湊合,對不對?”這幾乎是出於本能,受到小小的打擊沒事,但也要得到一定的鼓勵,不然難以維持積極的心態。
那一臉急需表揚的小表情,引得蔣奕心頭一軟,由衷一笑,“沒錯,很有發展下去的潛力。”
這是真的,尤其她到這邊如魚得水,每年來一兩次對她與愉快的旅行無異,他想打擊都沒處下嘴。
他將明細單拿在手裡,和她一起分析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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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若不在家的日子,真正對此大松一口氣的人,是廖春華和薛盼。
薛盼開始無所顧忌地追求胡建月,對外反複散播他們沒有血緣關系的事,為了增加可信度,言之鑿鑿地說有人證。
這還是喬若給他的靈感。
那個女魔頭拿捏住他和母親的證據,根本是偽造的,那他憑什麼不可以?他的目的只是跟真愛在一起。
外人哪裡會關心他們到底是不是表兄妹,絕大多數也相信,薛盼沒道理撒這種謊。
人們不能理解的是他的心理:媳婦兒和正在追求的女孩住一起,儼然一家人,胡建月明擺著跟喬若更親厚,他怎麼可能如願追到手?
胡建月起初火冒三丈,但有開店的事情擺著,逐日平靜下來。
並不是她迅速成長到冷靜面對一切的地步,只是她徹底對薛盼無感再到厭惡了。
說到底,他已不值得她再浪費情緒。
她在鬧的失戀,主要是自責:怎麼會那麼眼瞎?曾經怎麼會做出那麼多將廉恥都拋下的糊塗事?
把喬若換了任何一個人,胡建月都沒臉再留在薛家,甚至沒臉留在錦市。
可喬若就是能夠讓她相信,她的以前,沒人在意,喬若更不在意。
喬若只會告訴她,小月,沒事了,只希望她以後好好兒的。
漸漸的,胡建月也就悟了:在自幼長大的城市犯了錯,如果撇下爛攤子一走了之,往後又能好到哪兒去?重蹈覆轍、變本加厲作死的可能太大。
就算有朝一日離開錦市,也只是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逃避是非,不負責任。
再說了,她又不是什麼人物,誰會長久記掛她那些爛糟事兒?正如她自己,根本做不到一直關注某個近鄰的八卦的後續。
想通了,人也就坦然了。
當然,偶爾仍舊情緒低落:會為曾經糟糕的自己沮喪,為浪費掉的時間、稀裡糊塗付出的感情可惜。
薛青問過喬若的當晚,店名就一致透過,定為青之月。
這名字做服裝店名非常妥帖,做電子産品店名或許有些不適合,可那又有什麼關系?誰會只看店名、不看櫥窗裡的商品就離開?哪個開店的又不會另外標明售賣品?
這天,胡建月和專門做匾額、招牌、燈箱的店鋪電話聯系後,和貝之桃一起去見那邊的老掌櫃,要當面告知具體要求。
至於薛青,一大早出去約會了,和馮源。
原來早在薛青出門散心期間,便與馮源相遇。薛青諸多轉變,一方面來自喬若,一方面來自爛透了的原生家庭,另一方面則是來自馮源。
那是一個令人感覺踏實、安穩的男子,不但胡建月和貝之桃看好,在外面的喬若聽她們提及,也是很期待的態度。
這會兒,走在去往站臺的路上,胡建月和貝之桃討論著薛青的事。
“姐姐說,她聽別的朋友無意中提過,馮源和他父母都是很好的人。瞧著小青姐的樣子,應該是對馮源挺有好感的。”貝之桃說。
“是啊,從眼神兒就瞧得出來。”胡建月由衷地笑著,“馮源對小青也一樣,不然不會張羅著調回來。”
貝之桃用力點頭,“做的事不少,嘴裡大概一句都不會跟小青姐提,真是很難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