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看著玉佩。
是她的無疑。
今日出門之前,她還特意看了一眼,才放回妝奩中的。
此刻,確確實實握在了韓瑜的手裡。
“你們這些人,虛實難辨,妄圖將朕玩弄於鼓掌之間!多少年了,從前是找你,之後是忍你!”
韓瑜一把掐住寧綰的脖子。
“害死朕的兒子,害死朕的女兒!寧綰,你果真是朕的剋星!你比你母親還要可恨!”
寧綰拿出袖中短刀,一下子劃過韓瑜的眼睛。
韓瑜不備,被劃了個正著。
雙眼被劃傷,血流如注。
當即雙手捂眼,叫得悽厲。
眾人手忙腳亂的要去擁韓瑜,寧綰卻是將短刀對準了韓瑜的脖子。
沒有人再敢動。
韓瑜威脅道,“寧綰,傷了朕,你別想走出這長陵國一步!”
寧綰冷笑,“既然敢來長陵國,就不怕拉了你做陪葬。”
又看向眾人,“蒹葭在哪兒?”
不過片刻,蒹葭從人群中走出。
低垂的眉眼,不曾變過的溫婉。
這是寧綰的心腹,可就是她,拿了寧綰的玉佩,交到了韓瑜的手裡!
“小姐……”蒹葭屈膝跪下,“奴婢從一開始就不想傷害小姐,多年來,不惜違背主子意願,真心實意的照顧您。可是,您變了,縱使奴婢賠上這條性命,您也不會同他在一起。若是您沒辦法給他幸福,那麼奴婢拼死護您,又有什麼用?”
“他?阿煜?”
寧綰一點兒也不意外蒹葭的回答。
蒹葭喜歡李南,早在去到鳩尾山的那一天她就知道了。
不過,蒹葭背後有人,她真的意外了。
背後有人,是如何做到一點兒都不表露出來的?
“你的主子,是泰安國的君王?”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他的身份。
這些人裡面,包括蒹葭,包括蒹葭的主子,包括鬼運算元,是否還包括李南?
“小姐心思縝密,一旦發現蛛絲馬跡,自然能夠推算出所有。”
蒹葭看著鮮血淋漓的韓瑜,再看看分毫不敢動彈的眾人,自嘲的笑了起來。
“果真是早就看透了一切,讓允王爺勾搭旁人,讓成睿王爺勾搭旁人,故意讓我曉得玉佩所在,故意用假的顏神醫為誘餌,不是為了同女皇周旋。為的,只是讓我露出蛛絲馬跡!又是一招聲東擊西,可憐我自以為瞭解你,到頭來,依舊落入了你的局裡。”
不是她聰明,只是如今局勢已定。
韓霖死了,長陵國和宣國絕對不可能和睦相處下去。
長陵國弱,自然要找了救兵,而韓瑜能找的救兵,只有泰安國。
泰安國一直想要的,無非是從前長陵國給宣國的,現在它得到了,還忌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