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思官和女皇陛下之間的事,說小了是你們的家事,說大了,是長陵國的國事。言念是宣國人,不便參與,言念這兒,向來不喜歡做決定,只要沒有涉及到言唸的底線,言念從來都不是多事的人。”
要是韓瑜對寧綰下手,他會出手幫忙,一樣的,要是寧綰非要嫁給別人,他也不會坐視不管。
還說明瞭一點,寧綰是長陵國的人,這也是承認了寧綰是長陵國皇室的血脈。
不就是耍嘴皮子功夫嗎?誰就比誰弱了嗎?
“允王爺倒是提醒了朕,這是長陵國的家事,允王爺遠道而來,確實是不方便插手的。”韓瑜也聽懂了李洹的話,她抿著嘴笑,遲早有一天,她會將李洹得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回去的。
寧綰也抿著嘴,卻是笑也笑不出來。
李洹這算什麼,感情她說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決絕的態度給了,示好的態度也給了,李洹卻是當做看不見聽不見了,軟硬不吃了是吧。
她要抽回手,李洹又不讓了。
韓瑜看著兩人間的小動作,笑意更甚了,她說,“如果要賜婚,自然是要好事成雙的,如果沒辦法同時成全了阿綰和雲霏,我這一邊是姨母,一邊是姑姑,只怕也要被人說不是的。要麼就一塊兒成全,要麼,誰也不成全,這樣才不會有偏頗。”
燙手的山芋扔到了寧綰的手裡。
要想韓雲霏嫁給楊覽,好,那就在李洹和阮負之間選擇一個,要是沒有辦法選擇出來,就想辦法把韓雲霏的事情壓下來。
韓瑜也是在這個時候才覺得,沒有殺死李洹真的是太好了,留著李洹,好像更有意思。
“我給阿綰一天的時間考慮,阿綰是聰明人,應該曉得我是什麼意思。”
韓瑜起了身,沖李洹微微頷首,“允王爺和阿綰關系這麼好,這麼些日子不見,該是有許多話要說,那朕就不留王爺了。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相處的機會。”
李洹點頭,“是的,來日方長,有的是相處的機會。”
不論如何,寧綰在長陵國,他就要待在長陵國,韓瑜一天不敗,他們總是要三天兩頭見面的。
韓瑜的背影還沒有完全消失,寧綰就一把甩開了李洹的手。
“允王爺,這樣有意思嗎?”寧綰惱怒道,“這是長陵國,我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開頭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
“所以,我們談談。”李洹嚴肅道。
兩人一塊兒出宮,本是要去寧綰的宅子的,只是寧綰板著臉說不願意,便去了李洹剛置辦的院子。
寧綰進去時,院子裡還一片狼藉,沒有拾掇得幹淨,看上去又髒又亂,哪裡像是李洹會住的地方。
李洹對於吃的住的,看上去不講究,卻是個根本不願意將就的。
住在這樣又破又小的地方,真是委屈人了。
寧綰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連房間都不願意進去,大有就在願意把話說清楚的意思。
李洹揮手屏退了還在拾掇的人,說,“那個阮負,你分明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為何還要與他糾纏。”
“因為允王爺比他還要不簡單。”寧綰哂笑,“要是找個簡單的,能和允王爺作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