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開始,他沒踏出文國公府一步,有事安排明理和明智,也是當著李延的面。
李延這回應該相信不是他做的了吧?
“二哥……”李延略帶哽咽,“從小到大,二哥是最疼我的人,這世間,只有二哥會一如既往的對我好,二哥這麼好,我怎麼會不相信二哥。”
李洹看著李延,勾唇一笑。
如玉從前最是黏他,有什麼事情,都會喊著哥哥,一點不落的告訴他,而如今,那個小小的孩童長大了,心裡有秘密了,有的話,再也不會直白的和他說了。
帝王家的人,莫非真的都是無情之人嗎?
“阿光說的那個瘋子是誰,他做了什麼,你是知道的。柳如風做了什麼,結果又怎麼樣了,你也知道了。”李洹輕聲說道,“不管她能不能幫我們,不管她能幫我們多少,如玉,對寧綰好點吧,對她好的人,不會吃虧的。”
就憑寧綰對他那眷念的眼神,只要他給予幾分,她一定會竭盡全力靠近他,幫助他,守護他的。
世間,最能得她真心的,就是他了。
李延點頭。
“時候不早了,回去睡吧。”李洹道。
等李延走到門邊,李洹又道,“臉上浮腫未消,拿冰敷一下。”
李延腳步一頓,眼中淚光斑駁,終是腳步頓也不頓得走出了李洹的房間。
走到門外,他好像聽見了一聲嘆息。
那聲嘆息像千斤重的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
那是他的哥哥,一直疼著他寵著他護著他的哥哥,他卻不信他。
他怎麼能不相信呢?那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最後的希望。
也許是夢中往事浮現的次數太多,讓他痛苦絕望得瘋魔了吧。
可是,有的痛,是沒辦法感同身受的。
“四哥,四哥。”在院子裡和明智說話的李暉看見李延出來,直接丟下明智,迎了上去,道,“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柳二公子?”
心情這麼不好,說不定看看豬頭似的柳如風,心情就好了呢?
“人家夠忙了,你就別去添亂了,睡了。”李延道,微微收起情緒,邁步往外走。
李暉嘟噥兩句,大聲對李洹說了回房,就跟著李延走了。
待兩人離開,明智這才閃回房中。
他看著坐在椅子上,懷裡抱著寶官,情緒不明的李洹,喊,“主子。”
“四皇子和二公子回去了。”他說。
“知道了。”李洹摸摸寶官柔順的絨毛,道,“對柳如風下手的,還是那個人吧?”
那個人,送寧綰回京的那個人。
那個人,和寧綰親近,被寧綰稱作師弟的人。
那個人,鳩尾山上連一株狗尾巴草都不讓人碰的那個人。
那個人,心狠手辣又極為護短得那個人。
“是的。”明智十分確定的說,“就如主子所言,就是那個人,那個人身邊的人,是宮裡的人。”
“果然……”
李洹一驚,扯下了寶官兩撮毛。
“喵!”
寶官吃疼,野性發作,兩只爪子狠狠撓在李洹手背,立現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