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贊賞過的字，寧老夫人要說不好，不是打皇上的臉麼？
寧婕也說，“這是得了皇上稱贊的字，我好不容易求來的，必然當成無價之寶，哪裡會嫌棄，柳夫人著實謙虛了。”
哪個做母親的不喜歡別人誇自己的孩子？尤其還是寧婕這樣一個天之嬌女的誇贊。
柳夫人聽寧婕說話，越聽越覺得順耳，還想客氣兩句，只聽寧婕又說，
“不僅是字，安然還聽說柳大小姐是九天來的仙子，美貌動人，讓人驚嘆。就是不知安然有沒有這樣的好運氣，能和柳大小姐見上一面。”
字什麼的是託辭，她不稀奇，她好奇的是柳如月這個寫字的人。
是仙女兒還是妖女，也得見到了才知道。
提起要見柳如月，不僅柳夫人的笑容凝滯了，就連柳夫人旁邊站的嬤嬤也有片刻失神。
九天來的仙子，這是從哪裡傳出去的胡話。
柳夫人回過神，裝作遺憾的說，
“這恐怕要讓然小姐失望了，盈盈不在府裡，今日怕是見不到了。”
不是說柳家大小姐足不出戶，一心研讀詩書嗎，怎麼她一來，人就出門去了？
這麼巧？她還不信了。
寧婕笑盈盈道，“來之前沒聽說柳大小姐出門了，難得來一次洛城，要是見不到柳大小姐，豈不遺憾。不如夫人與我說說大小姐去了哪兒，我去與她來個偶遇，萬一一見如故可也不一定。”
柳夫人眼裡出現一絲慌亂。
聽寧婕說話的口氣，是一定要見到盈盈的。
可盈盈卻是不能見寧婕。
不，不是不能見寧婕，是不能見人。
“柳夫人，可是有什麼不方便？”寧婕伸手握著柳夫人的手。
手這麼冰涼，是被她的話嚇到了？
可她不過是想見柳如月一面，有這麼嚇人嗎？
柳如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姑姑……”寧綰上前，對寧婕說道，“大小姐身子弱，時常生病，據說是不能吹風的。”
聞言，柳夫人面上又是一白。
這又是從哪裡傳出去的謠言。
她家盈盈不過是不常出門罷了，怎麼還有這麼多說法。
好的壞的加在一起，不知會被說成樣子。
真叫人堵心。
不過誰讓盈盈不能見客呢。
還好寧家大小姐遞了話過來，她順勢說下去，拒絕了就是。
“是呀，盈盈的身子一貫不好，府裡上上下下可是操碎了心，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大了。”
言外之意是，說話都不能大聲了，更何況是見客，你們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吧。不見，誰來都不見。
“這麼嬌氣呀。”寧婕陰陽怪氣的呼了一口氣，柳如月又不是玉石瓷器做成的娃娃，看一眼還能碎了不成？
“我出門前，太後娘娘還說讓我多看柳大小姐幾眼，回去之後描述給她聽呢。”她說。
不給她看，也不給太後看？
不給她寧婕面子可以，太後娘娘的面子，那是非給不可的。
柳夫人越是藏著不給她看，她越是想看。
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讓不近女色的言念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