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簡直就是她的救星,是她的再生父母!
如花牽住寧綰的衣角,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如花姑娘對美貌的渴望,可先說斷後不亂,我還是要先說清楚。改容換面,就如脫胎換骨,要想人前風光,必然要忍受一番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剝皮挫骨的疼痛,如花姑娘可確定自己能遭受得住?”
“能。”如花咬牙發誓,“這樣美的臉,拿命去換我都要換,姑娘別小瞧了我,要怎麼樣只管動手就是。”
很好,只要是個能忍的主就好。
畢竟是第一人,寧綰也不確定她下手時,別人會不會痛,但就算當時不痛,事後的癒合也是要命的。
“還有……”寧綰想起了最重要的東西,“我用十兩金子買瞭如花姑娘這一個月,這十兩金子算在如花姑娘頭上,但不必還我,拿去買些胭脂水粉吧。除此之外,還有診金。”
她不是貪財之人,但她愛財,她需要錢財。
如花面露難色,她不過一個醜女,平日能吃上一口熱飯還得撒潑耍橫讓春娘招架不住賞給她,她一窮二白,碎銀子沒有一個,更別說金子。
光是買她一個月就是十兩金子,那診今得是多少金子去了?
寧綰拿出兩張寫著同樣內容的宣紙,鋪展在方桌上,道,
“診金此時不急……但我要的診金沒有確切的數額,這樣說吧。如花姑娘要是有二兩銀子,你我各一兩銀子,姑娘有二兩金子,你我各一兩金子。不管多少,你我各取一半。如花姑娘要是接受這樣的分法,就按下手印,你我各執一份契約,若不願意,我走便是,所有交集,就此作罷。”
寄人籬下,每日靠著殘羹冷炙茍延殘喘,本以為這一生就這樣了,哪裡知道還有轉機。好不容易能遇上這樣一個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人,如花不會錯失良機。
別說是平分以後進賬,就是全給了寧綰也是應當的。
如花想也不想,拇指在自己廉價的胭脂盒子裡一抹,重重壓在了紙上,兩張宣紙上各多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寧綰看得目瞪口呆,這反應也太快了。
“要不把每個手指頭都按一遍?”如花見寧綰愣住,舉著雙手問道。
“夠了夠了。”寧綰笑著收起其中一張宣紙,正色道,
“診金的事,就按照宣紙上所寫的來辦就是。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關於我今日的相貌,不管對於誰,我都希望如花姑娘絕口不提。”
到底是寧國公府的大小姐,處處都是顏面為先,在寧婕及笄之前,寧綰是不會透露自己身份的。
省得事情還沒辦成就被人賜毒酒一杯,或是賞三尺白綾。
為了表示自己守口如瓶的決心,如花豎起三指發誓,“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如花知恩圖報,定不會將姑娘囑咐的事情說出去。”
寧綰淺淺一笑,拿過假面覆在臉上,仔細的鋪展平順,再是拎起木匣子,朝著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