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姿色,能夠和攬紅倚翠只是率性而為,是她隨手畫出來的。
這女子,好生任性,好生狂妄,卻也是好生能耐!
“我能有姑娘這樣的容貌嗎?”如花看著寧綰的臉,痴痴的問。
世間美人千千萬,如花卻覺得都不如面前的這張臉好看。最美的畫卷就在眼前,她還需要到哪裡去找?
寧綰淺淺一笑,“我說了,只要如花姑娘能拿出主圖,我都能做到。我的這副皮相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只怕姑娘會因這副容貌而招致禍患。姑娘若是不害怕,我便依照自己的模樣為姑娘修整。”
單是像她,確實沒有什麼,不過容貌而已,寧綰不介意這世間多出一個寧綰。
但這副皮相,還與寧國公最寵愛的么女寧婕相像。
寧婕麼,是受不得別人與她相似的。
她是寧婕的侄女兒,長得相似,尚且成了寧婕的眼中釘。
如果一個青樓女子長得像寧婕,多半會被毀了容貌,或者直接被人要了性命。
如花也瞬間想明白了,忙後悔似的擺擺手,
“不要不要,是我說錯了。姑娘這樣的姿色豈是我這樣的人能肖想的,我只要我現在這樣的容貌就夠了。”
如花打心眼裡覺得她面前的這個女子絕對不簡單,這樣的容貌與行事作風背後,一定有個好的家世。
富貴人家的恩恩怨怨太多,如花不敢涉足。她不過是個掙紮在人世最底端的女子,不求大富大貴,只要能衣食無憂就好。
而她要的衣食無憂,現在這副容貌就能給她。
寧綰點頭,懂得知足倒也是一件好事。
如花目不轉睛盯著銅鏡裡的自己,捨不得移開眼,怕自己一眨眼,鏡子裡的人就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如花姑娘不用這樣緊張。”寧綰擺弄著沉香木匣子,輕笑,“這只是最簡單的易容而已,管不了多少時辰,如花姑娘看再多眼,就算把眼睛放到銅鏡裡面去,時候到了,它還是會褪去。”
“姑娘。”如花噗通跪倒在寧綰腳下,懇求道,“姑娘可不可以一直待在我身邊?我有了美色,自會有人要我,只要姑娘跟著我,我所賺得的銀兩,除了生活所用,其他的都給姑娘。”
“何須這樣麻煩?”寧綰笑著將如花從地上拉起,說,“易容是暫時的,但換面卻是一勞永逸的,換了面,如花姑娘便不需要我了。”
“換面?”如花摸著自己吹彈可破的絕色美顏,指尖越發放輕,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毀了這好不容易才擁有的短暫美麗。
換面,是什麼意思?
寧綰知道如花不甚明白她說的話,便解釋給如花聽,
“所謂的換面,就是將姑娘面上不好的一切都變為好的,就比如是將姑娘此時的面容固定住,而且,固定住的這張臉會成為永恆,除卻正常的變老,美色再不會褪去。姑娘還是自己,只是臉變了。”
美色永遠不會消失,也不用每天麻煩的用妝容進行修飾。這樣正好,她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世上怎會有這樣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