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拉的出現讓老神父一驚,他緩緩放下笤帚,用猥瑣得讓人不適的目光掃了一遍阿黛拉全身,如同嗅到了獵物的味道,立刻端正了姿態,咳嗽兩聲。
“啊,尊貴的小姐,中午好!請問您是來禱告的嗎?還是說獻神呢?西)”
到這裡阿黛拉就聽不懂了,她只是會幾句日常用語,和一些特定詞彙。她轉頭向朱諾求助,朱諾神采奕奕地走過來,得意洋洋地看著一臉訝異的神父。
“我是她的翻譯,老猴子,你要對我客氣點兒!西)”說完,他轉身把神父的話翻譯了一遍。神父看到這幅場景,眉頭抽了兩下。
“是這樣,神父大人,我想捐助兩枚金幣,幫這裡的孤兒安置一個住處,您看如何?我想,這比獻神更能提現舊神的旨意,神諭裡說,人要愛人,愛可抵罪,不是嗎?”
朱諾愣了半晌,向阿黛拉投去確認的眼神,然後滿懷感激地向老神父轉達,或許是因為內容太過震撼,又或許是朱諾的表情太奇怪,神父怎麼也不願相信,他伸出手,在阿黛拉麵前比劃來比劃去,好像在表述朱諾是個騙子,他沒搞懂阿黛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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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拉直接在光天化日下取出兩枚龍紋金幣,攬著朱諾的肩,然後指了指教堂後面的院子。
“您後面的院子這麼大,一定是有空的吧,我買下一間屋子,根據神的旨意,你們有義務撫養他們。”
老神父有些慌張,他開始裝糊塗,說聽不懂,比劃著手勢好像朱諾在給他轉達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多次交涉無果,阿黛拉失去了耐心,她也不裝什麼有教養的富家小姐,徑直往教堂裡走。神父想攔,但覺得阿黛拉這樣一個外地富人子女,只是被朱諾忽悠了,不會整出什麼么蛾子。結果阿黛拉直接穿過禮拜堂的小門來到院子後面,踹開一個不那麼結實的小門,從裡面的小桌上翻出一個賬本。
其實阿黛拉也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但她在這方面的直覺向來可怕,這個院子裡原本用來收容孤兒的平房全被改成了存放貨物的庫房,不用想就能猜到神父在利用職務之便賺取租金,這個本子上面整齊的文字和數字,無疑就是賬目了。
她高舉著賬本,瞪著老神父,院子裡忙乎的人都被她吸引住,圍在一圈看熱鬧。
“告訴他,朱諾,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利用聖職為自己牟利,讓他自己想清楚,做回本職,不然後果很嚴重。”
朱諾這時候也有些沒了底氣,他不知道阿黛拉有什麼辦法,但還是弱弱地轉達了。老神父原本還很慌張,又急又氣,聽了朱諾的轉達,居然笑了起來。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你是什麼東西?就算你權勢再大能伸到這兒來?能拿我怎麼樣?我以神的名義賺點錢怎麼了?神諭裡面還寫了,人有為自己謀福祉的權利。更何況我是個神父,我過得不好,神還怎麼聽見你們這些普通人的聲音?……西)”
老神父的詭辯一套又一套,朱諾翻譯得牙癢癢,阿黛拉聽著卻笑出了聲。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死皮賴臉的地頭蛇,今天就當是舉手之勞吧,估計也能震懾一下另外幾個。
阿黛拉不慌不忙地從皮包裡取出一封信,沒有展開,而是把信戳那一面舉高,示於眾人。那深紅色的蠟上,印著金色的鑲邊聖三角,那是教廷的標識。
“我從龍國來,我受到了旨意,我想你們應該不會不認得這個標誌。朱諾,翻譯給他們聽,聲音洪亮些。”
朱諾雖然心虛,但出於對阿黛拉的信任,照做了。
所有人都死死盯著阿黛拉手裡的信,年輕些的神職人員還在交頭接耳,有些資歷的直接愣住,尖嘴猴腮的老神父更是腦門冒汗,直咽口水。
看到他們的反應阿黛拉心裡樂滋滋的,她其實還是有賭的成分,畢竟她不是教會人士,只是覺得教廷高高在上,統御大陸所有舊神教勢力,應該對這種小地方教會極具威懾作用。果然,弟弟從教廷寄回家的信效果非凡。
見效果達到,阿黛拉立刻收起信,轉身拉著一臉詫異的朱諾就往外走。朱諾一直問阿黛拉那封信是上面,阿黛拉不說話,只管往外走。
果然沒走多遠老神父就追出來,他整個人都變得畢恭畢敬,包括對朱諾也是,他求朱諾轉達給阿黛拉,說自己絕對會按照教廷旨意,不,嚴格按照教會標準,整肅現在的小教堂,不需要阿黛拉花一分錢,他自己會收留郡上的孤兒。他還是精明的,知道丟了飯碗損失更大。
朱諾轉達的時候,激動地發抖,阿黛拉還在努力演完最後一幕,她意味深長地看著老神父。
“很好。告辭。西)”
最後一句用的是西奈特語,阿黛拉的語言天賦讓這兩句聽起來地道,且不失強硬。說完,她就帶著朱諾離去,儼然一個威嚴的有身份者。
“哇,姐姐,你,你好厲害!剛剛你做了啥,他們這麼聽你話?你那封信是什麼來頭哇。”
“別問,告訴我‘大老鼠’在哪?”
“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