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跟在秦牧身後,一會兒看看棗兒,一會兒又看看秦牧: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棗兒納悶,還有點竊喜地掉轉馬頭,準備在將軍府找個地方隨便窩一晚上再說,就看見偏房裡出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她剛剛見過,就是那個跟她撞到一起的胖丫頭,她跟在一個瘦男人身後走到院子裡。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笨?到這來了還去打什麼水?將軍府裡沒下人嗎?你沒看見這回跟著世子來的人都爭著在世子面前表現嗎?世子若看不到,幹再多活不也是白幹?”那個男人壓著聲音惱火地道。
“大家都忙著,這不是沒人打水嗎?”女孩低著頭,小聲說道。
“還敢犟嘴,我萬裡迢迢把你弄來,可不是叫你做苦力來的,你看看晚香,再看看秋月,你怎麼就沒有人家的兩分機靈勁?”男人恨鐵不成鋼。
“再機靈,不也得七天後就走嗎?”女孩嘀咕道。
“你說什麼?”男人沒聽清。
棗兒站著聽了兩句,覺得遠沒有下午看的戲精彩,便轉身準備離開。
那兩人起先沒注意到院子裡還有這麼大個活物,棗兒一動,兩人均嚇了一跳。
那男人望著她,眼睛一亮,“有了!”扯了把那胖女孩,“你跟我來。”
他拉著她走到棗兒面前,道:“你下午不是打了水嗎?快把這馬刷了。”
棗兒馬上就站住不動了:這人要給她洗澡?有這等好事,不管為什麼,先洗了再說啊!燕子屯本來就缺水,秦牧這些天一忙,就沒人管她的個馬衛生問題了,她好些天沒洗澡,覺得自己都要臭了。
女孩很不解:“爹你不是叫我去伺候世子嗎?”
男人嘆了口氣:“指望你這個榆木疙瘩是不成了,你沒聽世子爺一下午提了好幾次這匹馬嗎?它肯定是世子爺的愛馬,你在世子爺那插不進去,把他的馬伺候好了,也好叫他高看你一眼哪。”
女孩聽得似懂非懂,對刷馬這事倒沒有異議。她很快提來一桶水,不知又從哪找到根刷子和澡豆,她手腳麻利地舀著水給棗兒的毛先用澡豆撮到起泡,之後又拎來一桶水再沖洗了一遍。
棗兒萬沒料到聽聽八卦還能有這等意外之喜,而且這丫頭看著木木登登的,幹活卻是把好手。她刷在棗兒身上的力道不輕不重,對馬腹,馬鬃,蹄下等不好刷,又容易積灰生蟲的地方也不怕髒不怕累地全部刷到,洗得幹淨又細致。
舒舒服服地搓著澡,棗兒的歌興又起:“呼嚕嚕,咴昂昂,希律律,阿啦啦,嗚哩哩哇。”洗和刷刷嚕啦啦哇哈哈,我愛洗刷刷!
這還不算,這姑娘給她洗完了澡,又取來一大塊幹布,把她從上到下地把身體擦幹淨,這可是秦牧都沒想到過給她做的!
期間棗兒只需要配合地抬蹄子,昂下巴,撅屁屁,簡直爽得快要飛天。
一頓澡刷下來,棗兒覺得身上輕了好幾斤,都要愛上這可愛的胖姑娘了。
院裡兩個正忙乎著,正房裡又是一陣喧嘩,宋昊穿著單衣赤著腳,一臉“我要爆炸”的煩燥,從正房跑了出來。
兩個丫頭和奶媽攆在他身後一疊聲地喊“世子”。
宋昊回頭怒吼:“煩死了,別叫我,別過來!”
劉奶媽只好站在廊下苦口婆心:“哪有哪家爺們不要下人上夜的?萬沒有這個規矩。您別聽邊關這些野人們的攛掇,快跟媽媽回來,天晚了,您明兒個還要早起,早些睡覺吧。”
宋昊跳腳:“反正我不要你們睡我房。”他看到棗兒,眼睛一下亮了:“非要上夜的話,她來跟我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