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常勁那混蛋還有誰?”
“常勁?”棗兒回憶了一下,難道是今晚領走大黑的人?那個人一臉鬍子,眼神不善,一看就是脾氣暴躁不好惹的人,“是下午領走你的那個人嗎?”
“不是他還是誰?”大黑馬滿腹怨氣,舔著傷口,憤憤道:“不就是我跟一個小美人捱得近了點,說話說得時間長了點嗎?至於下手抽我一鞭子嗎?他一定是因為沒人要,嫉妒我比他受歡迎才下的手。”
棗兒:“……”所以,他是因為騷擾別的母馬被他主人抽了?
大黑舔著傷口繼續道:“李肆明那小氣鬼每次都把紅紅看得賊緊,今天我好不容易趁他不注意跟紅紅貼了次臉,就差一點我就能碰到紅紅的屁股了!”它說完眯起眼睛,表情頗為蕩漾。
棗兒:“……”完全不想安慰他了怎麼破?
大黑可憐巴巴地望著棗兒:“小美人兒,你不覺得我很可憐嗎?”
被抽鞭子的確很可憐,棗兒的馬生雖然沒挨過打,唯一差點被打那次,還當場把仇就報了,但她很討厭用這種方法馴馬的人。她的心又軟了,問道:“你主人經常打你嗎?”
大黑故作瀟灑地甩甩頭上的黑毛:“唉呀,我們不要總說他了。小美人兒,我都這麼可憐了,你不幫我舔舔傷口,安慰安慰我嗎?”一下又原形畢露了。
棗兒:“……”大黑這種給點顏色就開染房的性子真的很討打啊!
為了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氣,棗兒決定不再理這貨。
結果大黑還委屈起來了,控訴道:“小美人兒,你太冷酷了,以前花花和美美她們都給我舔傷口的!”
棗兒……棗兒默默運氣,用意念按下額頭上鼓起的青筋。
馬兒一般醒得很早,第二天,在營房號角響起來之前,馬房裡的馬就全都醒了。馬兒們都知道上午要幹什麼,個個精神抖擻地整裝待發,興奮不已。
卯時末,秦牧領著士兵們到了馬房。隨著他一聲令下,士兵們分成數股,列著小隊去取自己的馬,取馬時,每名士兵的位置也都是分毫不亂。
棗兒這才看明白,這些馬並不是隨便住在馬房中的,而是每一匹都有固定的位置,應當對應的是每名士兵在隊伍中所站的位置。
昨天領走大黑的絡腮鬍子常勁,還有另外三個人同秦牧一道走到了他們面前,棗兒看他們四個跟普通士兵穿得不太一樣,猜測這四個人地位應是高於那些士兵,是個小軍官之類的。
常勁看秦牧來牽棗兒,不知想到了什麼,一下就樂了:“哈哈哈哈,小將軍,你真想讓這匹小馬上陣嗎?就這小身板,你上了馬不得把她壓趴下了?那還能跑什麼跑?”
秦牧挑挑眉:“不行嗎?”
常勁哈哈笑道:“行,將軍怎麼說都行。”他一邊說一邊對著其他三個同僚擠眉弄眼,幾個人都跟著一起笑了出來。
秦牧掃他一眼,淡淡道:“常校尉,昨日的訓練,本將聽說你並沒跟著一道完成,今日上午你就不要做上馬訓練了,先繞著校場跑五十圈,如何?”
常校尉麵皮一僵,那些小兵卒們都在馬上訓練,他一個當官的要在下面跑,給這些人看去了,往後他還怎麼管教他們?
他求救地看向另外三個人,一個白淨面皮,右臉上長著顆黑痣的校尉便笑著道:“將軍,常校尉昨天下午只是身子有點不適,並不是故意不訓練的,您看您就饒了他這次吧。”
“哦?是嗎?那三日前呢?六日前呢?還有十日前呢?都是身子不適嗎?”秦牧意味深長地道:“看來,常校尉的身體不如某看到的那樣好啊。”
常校尉面色發青,忙道:“沒有的事,將軍,屬下身體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