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萊爾看了他一眼,指著鱒魚湯,一本正經的說道,“照你這麼說,擺在餐桌上的鱒魚,今天我們就是在吃舒伯特了。”
米歇爾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這笑話真冷。”
“哈哈哈哈哈。”
歡笑過後,威爾梅桑揶揄米歇爾,“對了,我們的出版社大主編,最近有沒有好的小說投稿,我們《費加羅報》正在擴充套件小說連載的版塊,需要一股新鮮的血液,如果有就別吝嗇了,我們的稿費不會虧待任何一個人。”
此時經濟的繁榮帶動了小說閱讀的風氣,幾乎每一份報紙都在積極的擴充套件這一塊的業務。威爾梅桑雖然把《費加羅報》當做保守派的大本營,是反對共和派的先鋒,保皇黨的喉舌,但是在小說連載和廣告這一塊基本上是來者不拒。
畢竟資本家也是人,賺錢比意識形態更重要。
米歇爾無奈的攤開手,說道,“哪裡有什麼優秀的新人,剛剛談妥了和大仲馬先生的版權問題。現在出版行業也是一年比一年困難。同行太多,競爭也多了。對了,波德萊爾先生最近有什麼新作嗎?本出版社都快支撐不下去了。”
波德萊爾有感而慨的說道,“我最近倒是認識了一個不錯的巴那斯派風格的詩人,他叫魏爾倫。看了他寄給我的稿件,是一個不錯的苗子。”
威爾梅桑端起了酒杯,笑著對波德萊爾說道,“看來又是下一位詩壇巨擘了,提前為你的下一任接班人乾杯吧。”
米歇爾一邊開玩笑說著,一邊抬手,卻不小心把公文包摔到了地上,裡面的稿紙散落了一地,米歇爾連忙蹲下來撿稿子,波德萊爾見狀,也蹲下身幫忙。
當他撿起一頁稿件時往上面掃了幾眼,突然愣住了。他慢慢的站起來,眼睛卻一刻都沒有從那頁稿紙上離開。
“怎麼了?波德萊爾,什麼東西這麼吸引你?莫非發現了新大陸?”
威爾梅桑一邊笑著湊上前去,眯著眼睛望向了稿件,輕輕的念出了聲,“你知道,我的激情已熟透而絳紅,每個石榴都會爆裂並作蜜蜂的嗡嗡,我們的血鍾情於那把它俘虜的人,為願望的永恆蜂群而奔流滾滾……”
念著念著,聲音慢慢的弱了下去。他看著面前的詩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米歇爾有些無措的看著神情凝重的兩人。
一直等到他們的視線從紙張上挪開,定格到他的臉上。
“米歇爾,告訴我。”
波德萊爾提高了聲調,有些失態的他不顧一切的說道,“這首詩到底是誰寫的?”
“這首詩怎麼了?”
米歇爾突然心中一緊,以為詩歌有什麼問題。
“實在是……”
一時之間,波德萊爾搜腸刮肚,試圖想出一個詞來形容精彩的詩篇,最終還是用上了最通俗的一句。
“實在是寫的太好了。”
米歇爾愣了一下,重複了波德萊爾剛才的那句話,“太好了?”
波德萊爾點了點頭,眼神裡充滿了欣喜和狂熱。他激動的說道,“如果我剛才提到的魏爾倫是一株好苗子,還需要栽培的話,那麼這篇長詩的主人,將會直接成為一顆耀眼的文壇新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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