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等鬼煞說話,自顧自地唱了起來。
劉曠唱著唱著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敲打著空盤茶碗。
他偶爾有些破音,歌詞也十分怪誕,只是一昧的喊著,並沒有什麼調子。聲音特別大,好像故意是為了掩蓋住什麼似的。
“砰蹬蹬……咚咚……”
天上啊,地上啊,
月亮啊,星星啊。
太陽已經落山了。
姑娘,我送你回家吧。
…
鬼煞只覺得劉曠敲打地刺耳,唱的也難聽,歌詞也不知所雲。
唯獨聲音很大。
那麼吵鬧,連地上的鬼煞那些不願意被人瞧見的□□聲也遮了過去。
月亮被烏雲擋住了一些,鬼煞的疼痛也緩解了些。
他靜靜地躺在地上,呼吸逐漸平複。
疼痛時沒聽清的歌詞此刻分外清晰歌聲傳了過來。
“……我知道你喜歡村頭的二郎,
但是他哪裡比得上我劉曠,
他不就有點才華有點錢,
哪比得上我個高又腿長……”
鬼煞靜靜地聽著,聽著聽著就忽然笑出了聲來。
“劉曠,你唱的是什麼歌?”
劉曠停下,咧著嘴笑道:“我自己編的歌,是不是很酷。”
他說完,又重重敲打了一下盤子:“砰!”
鬼煞看著劉曠,他嘴巴咧開地很大,笑得傻乎乎的。
鬼煞忽然問道:“你哭什麼?”
“啊?”
鬼煞平靜道:“你哭了。”
劉曠抹了一把臉,濕漉漉的。
他覺得很丟人似的,胡亂用袖子抹了抹,模糊不清地掩飾道:“……太投入了。”
鬼煞皺了皺眉。
似乎自己都覺得那個理由太不靠譜,劉曠只好道:“……就是……想起了以前的是,當時一直被我爹打,太疼了……”
劉曠笑了笑,覺得有點丟人,便解釋道:“……沒什麼,小孩子嘛,被打是常有的,只是比普通的小孩捱打的多了一些……”
劉曠越說越覺得尷尬,便道:“你小時候也經常被你爹打吧哈哈哈……”
“沒有。”鬼煞道:“我爹從來沒打過我。”
“那你可真幸福。”劉曠道。
“我爹只見過我兩次。”鬼煞頓了一下,接著說:“他不認我。”
……尷尬。
劉曠忽然想起鬼煞是在鬼門被師父長大的:“……那你一定經常被你師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