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上畫的是烈日,一張上畫的是彎月,除此之外只有標明畫的是什麼的幾個字,再無其他。
言一色瞧見蘇玦和墨書同款的呆滯表情,好心情地一笑,朝墨書勾了勾手指,“拿來。”
墨書又看了眼自己和蘇玦手中的那封所謂的信,遲疑一下,收起來裝好,又遞還給了言一色。
蘇玦目不轉睛地盯著言一色,情雋俊逸的臉上一片沉默。
墨書眼巴巴看著她將信從自己手裡抽走,塞回袖中。
言一色也不逗他們兩個了,眨了眨眼,揶揄地問,“看不懂?”
墨書皺眉,蘇玦頷首。
“看不懂就對了!這是你們陛下給我的……嗯……天書!啊不,家書!”
這兩封信是言一色這幾日收到的,她估計著明日可能還得來一封,上面畫的應該是星辰!
日、月、星辰嘛,一個組合,沒毛病!
她當時收到的時候也是不明所以,經第一次送信的紅骷髏轉述遲聿的吩咐後,她懂了,這丫分明就是給她出了個看圖說話的小作文!要求不少於個五百個字!作文的中心思想是:少女思念外出情郎!
言一色就想賞遲聿一個白眼!他若在她面前,可能還會把信拍他心窩上!
自己來的信如此敷衍,卻要她洋洋灑灑寫上幾張信紙,給他回個信!什麼道理?
她若做了,知道的,是被他逼迫勉為其難應付他,不知道還以為她是熱情奔放,對他死纏爛打呢!
真相明明是男追女,卻硬讓他整成了女追男!便宜都讓他佔了!
言一色也是醉了。
鑑於遲聿的行為讓她很無語,無語到手疼,手疼到拿不動筆,所以至今還沒回過一封信。
蘇玦和墨書聽得言一色說是遲聿的家書,彼此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那就是獨屬於陛下和娘娘的私密,他們不好探究,估計也跟詔書這事沒什麼關係。
言一色笑眯眯地睨著兩人,“你們也看到了,陛下給我的信可沒什麼正事……”
蘇玦聞言哭笑不得,“娘娘明明知道我方才在問什麼,卻不說透,拿我們尋開心。”
言一色眉梢飛快一揚,眸中的盈盈光彩,靈動狡黠,“這不是你問我了麼,有樂子可尋,不尋白不尋!”
這話蘇玦無可反駁,看著她明媚開懷的樣子,發自內心笑了笑,“詔書一事,給陛下傳訊息的是青殺,回信確也該是給到他那裡,我以為這些日子,青殺下邊的人一時聯絡不上他,會把信轉呈到娘娘手中……”
言一色瞭然,斬釘截鐵地回他,“但是並沒有!”
墨書一聽,也不廢話,跟言一色眼神失意了一下,便轉身出去找青殺!
但他還沒走幾步,一身青色簡袍的青殺便大步走了進來,腳下生風,眉眼沉沉,手上捏著一封信。
他是跟隨芙蓉,去看其他大夫給蘇玦開的藥方,看到一半,忽然想起幾日前給遲聿傳信的大事!
當下什麼也顧不得,衝出了門,而他手底下人也機靈,知道他回了尚書府,所以早派人來將遲聿回信送到了。
青殺都沒出蘇玦的院子,便拿到了這信。
而他底下人,在找不到他主事的情況下,之所以沒先給言一色,是因為:不急。
這個不急不是青殺的人判定的,而是遲聿來信上標明的。
青殺進來,言一色三人齊齊望去,目光聚焦在他手中的信上,頓時心中有數。
青殺挑了個合適的站位,也不特意拿給誰看,將信件展開,言一色三人能同時看到。
上面的內容出乎意料地簡單:十五萬。
簡單到讓人迷茫,匪夷所思,摸不著頭腦。
遲聿給的回信自然不是以這種書信形式,而是有特殊的加密形式,青殺拿來的是手底下的人解密後,重新書寫下來的。
墨書手指著那三個大字,驚愕不已,“什麼意思?難道這是陛下給的暗號,你們沒解開?”
青殺對墨書的質疑表示不悅,“我手下接陛下聯絡線的人都是精銳,你說呢?”
蘇玦冷靜從容,一槌定音,“這本就是解密以後的確切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