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他此刻腦中在想些什麼,或悲、或恨、或哀、或痛。
這一走來,子騰就是一個面無表情的木頭人。邁著機械般的步伐,緩緩的走進了眼前無盡的黑洞中。
這次,子騰真的怕了,他怕面前躺的這個人就是白畫。
而江清月和子騰的想法完全一樣。但不同的是,她並沒有邁開半步,她比子騰還要怕,怕的已經不敢去面對。
但江清月心中已經知道,這就是白畫。只是她不想去承認,也不願去承認。
沒有淚水,沒有痛苦,江清月此刻的精神世界已經被抽空了。留下的只是一個軀殼。
這也是周後最希望看到的江清月。
越是走進,子騰的頭皮越感發麻。
太像了,這身材太像了,這髮簪明明就是白畫今早戴出來的那支。包括這一身淺色黃裙,這是子騰親自為其挑選的。
走到女子的身前,看著熟悉的臉頰,子騰忽然感到全身無力。
恍如隔世般的傷痛,將子騰的心瞬間劃出萬千刀口。
沒有疼,只有無盡的痛苦,無窮無盡的痛苦。
“白畫!”
這兩字從子騰的口中流出,毫無情感渲染。
這般麻木的子騰,一生難見。
子騰緩緩將白畫抱進了懷裡。
看著慘白的嘴角邊流淌的鮮血,子騰忽然用力的將其埋在了自己的胸膛內。
似哀嚎、似怒吼。顫抖的雙唇邊卻只見閃爍的淚光滑落,可連一絲撕嚎都聽不見。
江清月看到劇烈顫抖的寬背,心口瞬間裂開了一條猙獰的傷疤。
沒有鮮血流出,裂痕中只有無盡的黑暗。
子騰顫抖著想要擦拭那已被鮮血暈開的衣裙。
看著白畫倩細的手掌,已經被腹部流淌的鮮血染紅。子騰瞬間將自己的右手按在了白畫腹部的傷口上。
感受著滋滋流出的溫熱,子騰第一次感到了心力交瘁般的無助。
子騰輕輕的將自己的臉頰貼向白畫。他已經完全感受不到白畫的氣息。
除此之外,她的肩膀,也有傷口,對於一個毫無抵抗裡的白畫來說,之前受了多麼大的傷害。
他顫抖著手,去觸碰,白畫的鼻息,發現,根本就沒了氣息,心裡的悲痛、絕望流露了出來,“白畫,醒醒,白畫,我是子騰”
子騰輕喚著心中的她。但回應他的只有無盡的風聲。
“白畫,我們回家。”
子騰說話間便抱起了白畫,麻木的向著寺廟外走去。
就這樣,子騰抱著白畫從江清月的身邊走過,徑直而去,他沒有對江清月留下隻言片語。卻只留下了目光呆滯中喃喃自語的江清月。
“不……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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