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許多的人，認識的卻不多，說過話的更少，你可知是因為什麼？”
靈川搖了搖頭。
“因為我孃親從小便對我說，我與旁人不一樣，不能隨意與別人說話......”
夜曼面頰紅暈，說到此處，她的身子不自主的向一側歪去，在快要跌倒的時候，她一把按住了桌角，開懷的一笑，接著道：“所以，我自幼到如今，一直沉默少言，可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找個人好好說話......”
“你長大了，也離開了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了。”
“我會因為喜歡上一個人，變得喜歡說話嗎？”
“人總會變的......”靈川瞧著夜曼深邃的雙目，覺得她即便是在微醺的狀態下，神情依舊深沉，似乎心裡裝下了許多事。
“那你曾說過的，永遠不會騙我，是不是也會變？”夜曼端起酒碗，似笑非笑的道。
“這......這個，有些事永遠都不會變的。”靈川腦袋有些暈沉沉的，一時間似是轉不過來了。
“呵呵~葉天，雖然我沒有與你好好說過話，但是在紅林派內，與我說話最多的人，算起來就是你了，你可知原因為何？”
“可能是因為我話多吧......“
夜曼笑著搖了搖頭，“因為，你與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你這算是誇我嗎？”
“所以，可能我們兩個一樣，因為我們都與旁人不一樣。”夜曼自顧的說著。
“這好像邏輯有漏洞啊！”靈川暗道。
夜曼又飲了口酒，神色愈加深沉，“葉天，我一直都想問你，你可還記得，之前在異靈山脈你跳進湖中救我......”
靈川點了點頭，他們第一次進入異靈山脈的時候，遇到了兩隻冥妖攻擊，夜曼和雲芝所乘的神龍，墜到了湖裡，正是靈川救了她們。
他看著夜曼紅暈迷人的面頰，心下想到，“不是說問一個問題嗎？怎麼問了這麼多了？是我喝醉了，還是她喝醉了......”
“所以，我想問你......昨天，如果雲芝也在的話，你是否依然會先救她？”
“先，先救她？你為何這樣問？”靈川驚道。當時，雲芝和夜曼一同落水，他遲疑之下，先把雲芝救上了岸。事後，再沒有人提起過，他一直以為夜曼並不知道他先救下了雲芝。
“在湖水裡，我知道也看到，你先朝雲芝遊了過去，你先救了她！你說你喜歡我，可為何又先救她？先救的人，於你來說應該更重要吧？”
“夜曼，這就是你想問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問這麼一個折磨人問題？”靈川嘆著氣喝了一碗酒，這種問題就像‘先救老婆還是老孃’一樣，根本沒有答案。
“我想知道，一直都想知道！”夜曼抬起頭，雙眸已然變紅。
“雲芝是我妹妹，我答應過她，永遠不會再留下她一個人。我，沒有辦法，我不知道該怎麼選擇，我也只是一個人，我無能為力......夜曼，對不起！”
“葉天，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你該知道，不論我表現的多麼無所謂、多麼冷漠，可是我也怕，怕被孤單的留下，怕一個人。”
“夜曼，我......“
“哎呦，這女子生得好俏麗啊！”靈川話還沒有說完，一聲挑逗的話語從夜曼的身後傳來。
只見，一個二十多歲，公子哥打扮的青年，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夜曼的身體。
靈川心生厭惡，冷聲道：“滾！”
“我與小娘子說話，你個小叫花子瞎叫什麼！”青年面露不屑，同時伸出手，按到夜曼的肩膀上，“你說是不是，小娘......”
靈川當即起身，想狠揍這傢伙一頓，可夜曼已率先有了動作，她拿起一根筷子，手臂向後一展，直接將筷子插入青年的右眼中！
青年都沒有來得及躲閃，就面頰噴出血，直挺挺的倒到了地上。
“啊！”
“殺人了！”
餐館中驚叫混亂，不一會，整個大堂中就只剩靈川和夜曼兩人了。
靈川沒有想到夜曼會直接殺人，神情有些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