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夜曼講了丹藥考核的經過之後,靈川方才知曉,近幾日,亦是青林宗的考核之期,只不過,他們考核的內容並非丹藥之法,而是旨在尋寶。
青林宗新入門的弟子需在十日之內,在所屬之地搜尋寶物,以寶物珍稀的程度,衡量最終的考核結果。
夜曼在建文城進行丹藥考核之時,聽聞近日城內總有新生嬰兒過早夭折,幾經探查之下,發現此事竟然與青林宗的那兩位弟子有關。他們為了獲得寶物,竟然肆意抽取新生嬰兒的生命之能,以此做引,誘離看守寶物的猛獸。
新生嬰兒的生機最是旺盛,所以他們兩人才會起了歪心思,不過他們太無人性、太過貪婪,竟然將新生嬰兒的生命之能抽盡!
夜曼查明之後,趁他們兩個不備,盜取了他們已經收集的生命之能,把他們兩個引離了建文城,但是卻被他們在此處攔下了。
“身為靈脩者,竟然幹這種沒人性的事!”靈川憤憤的道。
夜曼嘆了口氣,“總會有人心地險惡,無所不用其極......”
“青林宗為何會安排尋寶考核?難道他們想不到會有人使用卑鄙手段嗎?這種考核意義何在?”
“就如同我們的入門考核一般,這等考核更能考量人的本性。”
“唉,天地有陰陽,人心有善惡......”靈川愈加覺得靈脩界似是並沒有那麼簡單。
“在靈脩界,並非所有人都以‘掌靈脩、衛人間’為己任,有人自私自利,只顧自己;亦有人想法極端,在他們看來,若是能保全人族基業,犧牲少數人也是理所應當的!”
“犧牲少數人,護全大局,真的理所應當嗎?”靈川垂著頭,喃喃自語,他又想起了星義長老遺留的《異域雜記》中,所記載的那個驚天秘聞,一個關乎地球數十億生靈的秘密......
“地球上的人算是少數人嗎?”靈川心下嘆道。
夜曼起身站在窗沿前,從衣袋中取出一個晶瑩的玉瓶,開啟瓶塞後,其內的綠色的溫潤液體,化作點點綠瑩瑩的星光,飛向夜空。
“十數個嬰兒的性命,就這樣消散了......”夜曼始終平淡無波的面頰上,有了感傷之色。
“若是靈脩者作惡,危害更甚!”
不知不覺,雨已停息、夜已深,兩人都有了睡意,便分立破屋兩側,安睡休息。
第二天,空氣清爽、陽光明媚。
因為附近已經很少有需用丹藥之法救治的病人,所以靈川和夜曼兩人便相伴著,在一座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小鎮上,走走停停......
平日裡,夜曼雖然待人平淡少言,但是並不冷漠,靈川與她同行,卻也總是猜不出她在想什麼,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她對許多事情都很好奇,遇到新奇的小吃、各式玩意,她總會湊上前去打量一番,但不問也不買。
靈川每次穿越到尋靈大陸,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紅林派,這還是他第一次下山遊歷,因此他與夜曼一樣,也是一路好奇......
咕嚕一直趴在靈川的後背上,不吵不鬧,但他總想偷偷咬靈川的手指吸血。
沒辦法,靈川只能給咕嚕找些他可以吃的東西,但是逛了大半個鎮子,找了上百種吃食,最後發現,他只吃部分禽類的生肉,雖然很挑食,但終歸是解決了他的吃飯問題,靈川也不必再擔心自己會被他吸血。
傍晚時分,靈川和夜曼尋了間雅緻的餐館,吃飯休息。
夜曼低頭吃飯,小口喝水,舉止端莊,卻依舊還是沉默少言。
“夜曼,你與旁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這般少話嗎?還是......只對我無話可說?”
夜曼停下筷子,“一生匆匆,卻會遇到許多人,但是能與之好好說話的,少之又少。”
“喂,咱們怎麼也是同門一場,也打過多次交道,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話嗎?”
夜曼平淡一笑,垂頭不語。
靈川嘆了口氣,悶頭吃飯,他實在是看不懂夜曼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兩人吃飯時,咕嚕一直看著另一桌正在大口喝酒光頭壯漢,不停的咽口水。
“你這傢伙還想喝酒?”靈川扭頭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