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不禁暗暗佩服她的手段,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昏暗的牢房內,一點火光忽明忽暗。
裡面,一個黝黑的大漢,兩隻手被鐵鏈鎖住。
蘇季見他身上穿著破破爛爛鎧甲,露出烏黑的勁裝,赫然是假扮“烏鐮”的行頭,可以確認這個髒兮兮的黑大漢,便是楊逆。
楊逆眸光暗沉地巡視走進來的兩人,始終一言不。
“楊兄,好久不見?”蘇季寒暄道。
楊逆沒有回應。蓬亂油膩的頭下面是一雙憂愁的眼睛,瞳孔如黑夜般深邃。他抬頭用那雙眼睛望著蘇季,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楊逆!”姜淩上前一步,開門見山道:“把我的寶貝還來,我可以放你出去!”
聽見“出去”兩個字,楊逆沒有任何激動反應,沉聲道:“出去有什麼好?還是牢裡舒服。自從離開塔獄,我就一直覺得有點不習慣。”
“居然喜歡坐牢?”姜淩柳眉倒豎,無奈地喝道:“真是個怪人!”
蘇季探出頭,朝牢房內打量。
雖然這間牢房不算大,但和楊逆在塔獄時所在的茅廁般狹小的空間相比,這裡簡直算得上是一間豪宅。蘇季瞥見地上吃剩一半的飯菜,想必這裡每天都會有人送來飯菜,而且夥食還不算差,看來這地方確實比玲瓏塔獄要舒服太多。
楊逆抬頭望著蘇季,單刀直入道:“蘇兄,我知道你不是專門來找我敘舊的,可是想問你表妹狐姒的事?”
蘇季驀然抬頭,“小姒,她怎麼樣了?”
“她現在人在褒國落腳,無需掛礙。”
蘇季忽覺心頭一顆石頭落下,繼而抱拳道:“楊兄,實不相瞞。這次我來是想詢問柴嵩師徒的事。”
“你們見過那隻黑點虎了?”楊逆直截了當地問。
蘇季道:“若沒猜錯,那隻黑點虎,應是申公豹的坐騎。”
楊逆點了點頭,“不知什麼原因,現在那隻畜生似乎想奪舍柴嵩的身體。如今柴嵩的行事亦正亦邪,反複無常,就是受它的影響。”
蘇季有點意外,“那柴嵩原來的為人,如何?”
楊逆打量著周圍道:“算起來,我是第二次進這間牢獄。許多年前,我因為偷學截脈法門,被柴嵩擒獲,也是關押在這個地方。其間,柴嵩多次來找我。他覺得我不像窮兇極惡之徒,只關了我一年,便將我放逐。我們分別前,他還讓我把截脈法門用於正途,揚光大。”
姜淩聽後頗為詫異,想不到柴嵩以前竟是個胸襟豁達的高人。難怪師父會把教中事務委託於他。那倉庫裡滿頭白的柴嵩,才是真正的柴嵩,而頭半黑半白的,則是遭到邪術浸染過的柴嵩。如今柴嵩行徑異常,師父顯然不會不知道。然而,他卻一直按兵不動,可見那隻黑點虎的道行一定極為恐怖!
蘇季繼續詢問道:“這麼說來,楊兄傳授我的截脈法門,雖是偷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