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隨姜淩禦空而行,逆風逃出二百丈外。
呼嘯的風拂過兩人臉頰,吹著額上的細汗,帶來一陣陣涼意。覺柴嵩師徒沒有追來,兩人落在一座山丘上。
蘇季坐在山道邊的石頭上,低頭猛喘,問道:“師姐,剛才殷久悠使的是什麼妖法?”
姜淩低頭喘息著,說道:“想必是降頭術。”
“降頭術?”蘇季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姜淩皺眉解釋道:“以前只是聽說而已,想不到這種邪術並未失傳。修煉降頭術並非一件容易的事。修煉者的頭顱會脫離身體四處吸血,起初不只有頭顱飛出,而且會連帶著胃腸一起脫離身體。遇貓吸貓血;遇狗吸狗血,遇人,自然也把血吸得乾乾淨淨,直到胃腸裝滿鮮血,到天將亮時才返回修煉者的身上。如此往複迴圈,直到練成飛頭降。之後,當修煉者施展飛頭降時,那些零零落落的胃腸就不再隨頭飛行,變得輕巧俐落,不易被現,也就更容易達到害人的目的。”
聽完這番話,蘇季豁然道:“我想起來了,以前聽說書人講過,申公豹曾與姜太公對峙的時候,施展過飛頭降。飛頭降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必須吸食孕婦腹中的胎兒!無疑是一種殘忍的邪術!”
姜淩直起身道:“我們必須把這件事要告訴師父!”
蘇季遲疑道:“可是,你現在去等於不打自招,告訴師父你又去偷竊。況且,師父神通廣大,有人在他的地盤上興風作浪,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想必是礙於某種迫不得已的原因,連他老人家也無能為力。”
姜淩眉頭愈緊蹙,憤然道:“那兩個混蛋師徒倆,究竟在搞什麼陰謀!”
蘇季尋思片刻,突然說道:“我想有一個人應該知道這件事。只要我們救他出來,應該就會知道事情的原委。”
“他是誰?”
“楊逆。”
聽到這個名字,姜淩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眼中露出一絲光芒,不過瞬間又暗淡了下去。
“不妥。”姜淩垂下頭,踟躕道:“此人生性古怪,麒麟贇試的時候騙走了我的寶貝!我才不要救他!”
蘇季眼珠一轉,笑道:“我看你是不曉得牢獄在哪,要麼就是打不開牢獄的門!”
姜淩猛然抬頭,一雙眼眸瞪向蘇季,心裡清楚他是在故意出言相激,可是自己堂堂“神盜夜玲瓏”的名頭,若不拿出看見本領,以後如何在師弟們面前抬得起頭?
“好,我帶你去!”
姜淩一口應道,旋即帶領蘇季來到位於半山腰上的一處空地。
那裡四周空曠,表面看起來什麼都沒有。
蘇季轉身的功夫,姜淩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整個地面突然開始松動下沉。圓形的地面在一陣劇烈搖晃後,突然停在某個地方,眼前豁然開朗。這裡比上面寬敞十倍,就像一座空蕩蕩的廣場。
蘇季恍然大悟,原來闡教的牢獄,竟位於山體的內部。
看見姜淩回頭比劃了一個催促的手勢,蘇季立即跟上她的腳步。
闡教的牢獄看起來戒備森嚴,給人一種牢不可破的感覺,可與截教的玲瓏塔獄相比,這裡還是隻能算是一間普普通通的牢獄罷了。
姜淩運用法術隱身藏匿,操起手中的扇子一個接一個敲暈牢裡的守衛,不費吹灰之力便來到關押楊逆的牢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