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戰鬥轉為持久戰,那群人很快摸索到了訣竅開始耗費樊餘淮的體力,樊餘淮的狀態直線下降,第一次受了傷。迅捷矯健的豹族異獸發出嘶吼,帶著利刃的巨爪向地面上動作微微遲滯的樊餘淮揮去。
轟——
已經做好被利刃貫穿的樊餘淮,下一秒迎接的卻不是冰冷的風,也不是徹心的痛,而是溫熱的血。他緩緩睜開眼,擋在他身前的是站姿隨意慵懶,和這戰場格格不入的男人,迎面而來近在咫尺的利刃被他攥在手裡,而豹族異獸的脖頸已經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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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費了好一番力氣。”秦不晝慢吞吞地說。
異獸騷動起來。他們顫抖著,戰慄著,恐懼著,看向眼前之人。
即便身為異形輩出的異獸人,此時看得竟然有些呆滯。
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麗,是一種猶如泛著光芒的、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強大。
雄性的獸人就好像一頭終於掙脫束縛的困獸,黑髮飛揚,修長的身軀環繞著毀滅的力量。眉心一道獸紋熠熠生光,和他的雙眼是同樣純然到能把人灼傷的燦金色澤,半張臉上沾染的血跡讓他顯得狂躁而可怖,卻也散發出奪人心魄的妖冶。
秦不晝從手裡已經沒了呼吸的異獸人的脊樑裡抽出森森白骨,將軟下去的屍體扔到一邊,淡然地回過身抬起手,將過長的額髮向後捋去,尖銳的矛尖對著他們恐懼到極致的眸,嘴角帶著輕鬆調侃的笑意。
“想動他?”
下一刻,火光大起,血光大盛,驟然凌冽的氣場彷彿炸開的雷鳴,頃刻席捲了所有人的心頭。
“先打贏我再說吧,渣。滓。們——”
精神力構築的氣場直接逼退了遠處還有站立能力的異獸人,將近處的幾個砸飛到牆壁裡,血肉四濺,他們徹徹底底的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恐懼。他們違逆了眼前這如神明一般的人,就代表著,他們必定將受天罰折磨。
天罰。異獸人最原始的傳說中,眉心生出獸紋的人,可以帶來天罰,然後異獸族滅。
此時他們腦海裡,除了這兩個字,再無其他。
樊餘淮怔怔地看著秦不晝將深邃的暗夜用血點燃,直到秦不晝扔掉了收割生命仍然滴血未沾的肋骨厭惡地擦了擦手往自己走來,仍是沒從一瞬的衝擊間完全回過神,注視著秦不晝的臉龐:“你是……”
秦不晝握住樊餘淮垂下的手腕,把他藏於袖中的概念武裝抽了出來。
秦不晝看著那巴掌大小臂長的袖珍炮眯了眯眼。人類、獸人和異獸人都有概念武裝,威力各有不同,但所有的概念武裝又都被稱為洗地炮,就這麼個小玩意兒,一發就能炸飛這條路。
把概念武裝隨手揣懷裡,用手臂環住樊餘淮的腋下,輕鬆地將他抱了起來。
好輕。秦不晝心道。
本就知道同居人必定不重,但真抱了一下卻發現這重量讓他也有些意外。
在人類中很正常的體重,但對於成年雄性獸人來說卻是明顯的營養不良。也是,這人從來都不好好吃飯,連每天的睡眠都很少。
樊餘淮不知道秦不晝想要做什麼,對未知的本能恐懼讓他皺起眉頭,手握住秦不晝的肩膀試圖和秦不晝交涉:“你先放我下來。”
“你變成幼獸形態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你的身份我也不感興趣——”
但秦不晝對他說的話語充耳不聞,甚至在樊餘淮冷聲讓他放自己下去的時候無辜地朝他眨了眨眼。
雖然臉上都是血看上去一點也不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