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一把撕了它,但轉念一想,還是把它放進了自己的兜裡,說“謝謝你,給我畫得這麼帥!”範古文又樂了,露出一對兔子牙,說“你本來就帥嘛!不要當著人家女孩子面前夸人家,人家會害羞的!哎,你是不是總這樣誇別的女孩子呀?”“我”我是真不知道該說啥好了!“我給你彈個曲子吧!你想聽什麼?”“噢,聽說你琴彈得好,我本來以為是電子琴,沒想到你卻是個吉他高手。
你什麼曲子都會彈嗎?”“當然了,只要你想聽的,我都會彈。”
她用手撥了一下琴絃說道。
“那你彈一首《十面埋伏》好了!”我故意氣她。
她愣了一下,說“這首曲子用琵琶比用吉他彈出來的好聽。
等我明天拿了琵琶來,再彈給你聽吧!”“好吧,那你就彈一曲《廣陵散》吧!”我笑著說。
“《廣陵散》?看不出來,你知道的還不少啊!”她有些惱怒了。
過了一會兒,她道“《廣陵散》這支曲子用箏彈好一些。
你還是說一個用吉他彈唱好聽一些的曲子吧!”“那你隨便吧!”我閉上了眼睛。
“叮叮咚咚”她居然真彈了起來。
我聽著覺得有些耳熟。
她彈了幾下,竟邊彈邊唱了起來“田野小河邊,紅莓花兒開。
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愛,可是我不能向他表白,滿懷的心裡話沒法講出來”我聽著這首歌,不禁想起了楊倩柔,她睜著大眼睛瞪著我。
一會兒,燕栩甜又擺著她那柔美無比的腰肢走了過來。
想著想著,我的眼淚不覺流了下來。
“想心上人了?”朦朧中有人問。
我點了點頭,忽然一下子清醒過來,瞪了範古文一眼,沒有說話。
“唉,哪個男子不多情呀!”她不無感慨地說,“只不過象燕栩甜、楊倩柔那樣的人也值得你去想?”“你怎麼知道?”“我早已經對你做了全面的調查,你的那點兒事,全在我的掌握之中。”
“卑鄙!”我心裡罵道,但嘴上還是說“我不想她們,想誰呀?難道想你呀?”“對呀!你怎麼不想想我呀!”我“咯嘍”一聲,一口氣沒上來,竟被她把我氣死過去天很冷,實在覺得太凍手了,我於是又用手腕掛上書包,把手插進兜裡,和錢如海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劉忠仁沒有走,和鄺薇等人在聊天。
我見他戴著一個新棉帽,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棉帽子,想起去年冬天,我們幾個互戴棉帽的情景,不禁長嘆一聲。
這時,一輛公共汽車飛馳而來,眼看著到了車站也沒有停車的意思。
我心裡一痛“完了!司機不願拉有學生票的學生!”忽然,只聽“啪”的一聲,劉忠仁飛起一顆石子,打在車身上。
交通車一個急剎車,緊接著從駕駛室裡跳下一個人,和車上的售票員說了句什麼話,向這邊走來。
我想著趕快上車回家,也沒有多想,就往車門跑去。
忽然,一個人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書包,就把我往駕駛室裡拉。“你幹什麼?”我喊道。
“你砸交通車,跟我到交通大隊去!”“什麼?我砸車?你瞎說,我沒砸!”“你沒砸,是誰砸的?”“我怎麼知道?”“我和售票員都看見是個戴棉帽的人砸的,而且只有你一個人戴帽子,一定是你砸的!”我真想罵“人要倒黴,連冬天戴棉帽都成了別人找茬的理由!”“豈有此理!冬天戴棉帽也有罪啊!”我喊道。
劉忠仁可以不仁,我王思紅卻不可不保留一片紅心。
這時候,公共汽車上的一個售票員喊道“小破孩敢砸車,打他,打他!”我不禁大怒“你滿嘴放炮,你瞎了眼看見我砸車了?”那司機聽售票員一喊,竟果真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