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宅子在一瞬間就……塌了。”
當寧晏聽見房屋坍塌的一瞬間，眼眶瞬間就紅了，他策馬逆著人群，穿過全是大火的街道，想要跑到那反賊的老巢。
“別進城！”那將領大喊道，“攔住他！”
頓時許多士兵紛紛以自己的身軀攔在了城門口，寧晏賓士而去，所有人似乎都沒有想要躲避的意思。
他不忍心從保家衛國的將士喪生馬蹄之下，只能猛然拉住了韁繩。
而一直跟在寧晏身後的左羽趁機靠近寧晏，手起刀落，將寧晏直接打暈。
寧晏感覺後頸一疼，眼前就開始發暗。
不知道那些人為了掩飾什麼罪證，在寧晏暈過去之前，他又聽見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震耳欲聾。
在那一瞬間，寧晏又看見了許多畫面，但這一次，他什麼也看不清了。
當寧晏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京城，正躺在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床上……
就好像從下江南開始，就是他做的一場冗長的夢。
寧晏一時有些恍惚，竟是不知現在是什麼時間，下意識叫了一聲燕昭玄，但只有無盡的靜默。
沒有人守在他的床前等待他睜眼，也沒有人回應他的呼喚。
桌子空蕩蕩的，永遠熱氣騰騰備好的早餐也消失不見了。
“燕昭玄？”寧晏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再次小聲試探地呼喊。
但……還是沒有回應。
寧晏下床，走到了外屋，當他推開門時，入目的不屬於這個院子的白色。
格外刺眼。
房間的門口、院子中，隨處掛著白綾喪幡，路過的王叔和親衛，全都披麻戴孝在。
他們的神色悲傷而痛苦，當他們看見了寧晏，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有人想要喊住他，有人在他耳邊說著節哀……
寧晏沒有理睬任何一個人，將那些人遠遠地拋在身後。
他自顧自地走到達了廳堂，剛到門口，就聞到了縈繞的香火味，錢紙漫天飛舞，彌漫著整個院子，整個王府……整個京城。
哭泣聲、吟唱聲、哀悼聲在回響，但寧晏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盯著靈堂上的牌位，一眨不眨。
寧晏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不認得那三個字了。
就像他模糊掉的視線，整個人都和這個世界隔著一層什麼。
寧晏滿心的疑惑，伸手摸了上去。
指尖觸及到凹凸不平的牌面，勾畫著分外熟悉的軌跡。
“師父……”
“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