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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仰止被孟嫮宜嚴厲拒絕後沮喪地離開了,但他並不死心,尤其是當祁仙仙打來電話轉告慕仲生的話後更堅定了他不放棄的決心。男人更多時候像未進化完全的動物,偏愛領地之爭和爭奪雌性親睞而獲得的交配權。從古至今,王侯將相,布衣商賈無不如此。
蕭泯然很怕祁仰止又從哪裡冒出來,想給慄扶搖打電話臭罵他一頓又自覺剛受了他的恩惠十分氣短。孟嫮宜在選購蔬菜和鮮肉,這家超市剛剛開業正在做活動,很多日用品在打折。
她今天下班開啟門就看到蕭泯然邋裡邋遢地在洗漱,一張臉因為睡得太久而浮腫。蕭泯然看到了紙條,可身為好學生一直念書的她不僅對家務,連做飯也是一竅不通,唯一好用的手藝就是燒熱水。
孟嫮宜提議幹脆去超市買些食材回來,自己做飯既節約又健康。兩人一拍即合,拿上環保袋就出發。
誰料被那神經病一樣上來就是一見鐘情我們結婚吧的祁仰止倒了胃口,蕭泯然擔心買完東西會不會又被他堵路,正糾結要不要打電話之際陸徽因打過來了。
蕭泯然幾乎要跳起來,她擔心孟嫮宜會拒絕陸徽因的護送,幾乎是乘著孟嫮宜去鮮果區買荔枝的時候偷偷摸摸接地電話。三兩句說不清此時現狀,蕭泯然就報了地址讓他直接過來面談。
陸徽因正在研究所門口徘徊不知去處,得了蕭泯然這個‘內應’的線報立刻驅車趕過去。超市離小區很近,小區就在研究院和醫院的中間位置,不消三分鐘他就趕到了。
孟嫮宜正巧提著一兜買好的荔枝要往購物車裡放,陸徽因大步而來似是帶風,他原本萬分著急的心情忽然因為見到她而平靜下來。他想不要急不要急,千萬不要驚擾了她,如果你覺得她值得等,那又何妨守著她再來十年?
“你總在我覺得不會出現的時候出現,你總不按牌理出牌嗎?”
蕭泯然一抬頭看到他,“來的太及時了,我還在擔心今天東西買得太多了提不回去呢。”
孟嫮宜在他二人臉上掃過,心裡頓時猜了個大概。
蕭泯然因為自己擅作主張未徵得當事人同意將地址告知陸徽因,做完才後知後覺發覺不大妥當。她偷瞄一眼走在前面的孟嫮宜,光從臉上看不出喜怒,她惴惴不安,祁仰止事件幾度到了嘴邊又咽回去。
從超市出來後陸徽因去取車,蕭泯然飽含歉意,“對不起,我不應該隨便告訴他我們在哪兒,我應該先問問你想不想見他的。”
“你是怕祁仰止不死心又來蹲守嗎?”
“是啊。”蕭泯然坦然承認自己的憂慮,“我在急診接過一例因情感糾葛而被潑硫酸的手術,那男的看起來文質彬彬根本不像個變態,真是太恐怖了,我現在都還記得警察將他帶走的時候他笑著跟那個女孩說,我才是最愛你的人,只有你毀容了別人才不會接近你,你就只有我了。”說完抱臂打個冷顫,“真的是太恐怖了。”
其實就是走只要十分鐘而已,開車就更快了,幾乎是一腳油門就到了樓下。孟嫮宜道謝後下車取東西,陸徽因對著蕭泯然拼命眨眼睛,蕭泯然一臉為難,兩人眼神不斷交錯,一聲不吭卻千言萬語。
最終孟嫮宜輕嘆口氣,蕭泯然一咬牙道:“雖然很想請你上去坐坐,但是時間不早了不然你就回去吧。”
“還,還早,還不到7點……”聲線裡的可憐巴巴讓人心生不忍。
孟嫮宜看著他無奈地笑笑,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要。陸徽因立刻將車子熄火拔鑰匙下車去接她手裡提著的環保袋,動作幹淨利落一氣呵成,端的是雷厲風行的軍人風範。
這裡只算得蝸居,並沒有招待客人的打算,所以連多餘的拖鞋也沒準備。陸徽因渾不在意,笑道:“看來我是第一個來這裡做客的人,萬分榮幸。”
孟嫮宜見他赤腳回房間轉了一圈拿出一雙夏天的涼拖來,尺碼差太多,他只能擠進去一大半,剩下腳後跟踩在地板上。蕭泯然笑岔了氣,捂著肚子去把被子收進來。
陸徽因坐在沙發上不時朝孟嫮宜臥室張望,孟嫮宜將菜提進廚房出來時逮個正著。“很好奇我的臥室什麼樣?”
陸徽因笑得狡黠,“這問題好難,我說不感興趣顯然虛偽,若說好奇又十分猥瑣,哎,你不能體諒下一個從沒進過異性臥室的大齡單身男青年的探索欲麼。”
“應該不會吧,你們沒有女兵嗎?”
“我沒查過寢,但想來也是和男兵一個樣子吧,畢竟部隊的內務一向很嚴格。”
孟嫮宜笑笑,挽起袖子問他,“你喜歡吃什麼菜?喜辣還是喜清淡?”
“我不挑口,好吃就行。”陸徽因尾隨她進廚房也跟著挽起袖子,“我來給你打下手,要不要先剝一棵蔥?”
“先煮飯,會淘米嗎?”
“會。”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孟嫮宜就去洗菜,陸徽因洗好米放進電飯鍋,“加一半的水夠不夠?”
“你難道要煮粥嗎?”孟嫮宜笑,“去掉一些。”
陸徽因依言倒掉一些,自言自語道:“糟糕好像倒多了都蓋不住米了。”
“水少了米飯會夾生,再加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