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許多懷疑的言論出現。
[吹牛皮也不怕閃了舌頭!薛蘭鶴如此仇恨皇帝,莫不是哄騙我等的?]
[豎子也配,薛將軍這樣的人物犯得著誆咱們嗎。他對自家外甥如此疼寵,怎會撒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
[說不準是他們這個國家小,所以才能做到全面脫貧。我大盛朝幾千萬人,所以才難以管理。]
[真好啊,那定然是個繁榮偉大的國家,我若是也能過去就好了。]
最震撼的莫過於縮在城門洞裡的乞丐們,聽著薛蘭鶴的話,淚水從他們的面頰淌過,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現代。
給元寧的頭發吹幹後,薛蘭鶴就給他換上了關臣送來的衣服。
倒是挺適合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
現在是剛過完年不久,天氣還有些冷。薛蘭鶴自己是各種倔強絕不穿什麼秋衣秋褲的,但他都給自家外甥統統安排了。
薛蘭鶴抖開那件灰色加絨保暖內衣,元寧輕輕摸那料子,感覺像曬過太陽的棉花。
他剛穿完保暖內衣,舅舅又把印著白色小犬的黑色毛衣套在他身上,毛茸茸的領口蹭得元寧直縮脖子。
最後裹上仿羊羔絨的棕色短款外套時,元寧已經像被裹成顆會走路的毛栗子,抬手時袖口露出幾層不同材質的收邊。
“舅舅……”元寧艱難地轉動脖子,保暖褲外已經疊上了牛仔褲。
薛蘭鶴正單膝跪地給他系雪地靴,抬頭就看見小外甥一副迷茫吃力的模樣,立時嘴角露出一抹壓不住的笑來。
雖說這一身是厚實了些,不過穿得倒是很簡單,一層疊一層,似乎比起他們層層疊疊的古裝穿法要容易些。
不同於其他大盛朝人掃一眼便罷了的模樣,繡娘們湊在織機前爭論起來:“那赭色衫定是塞了木棉!”
“胡說,分明是塞了兔子或是羊羔的絨毛!”
宮廷中,之前那位給元寧送飯的宮女白灼本來還在惶惶不可終日。
而當她看到元寧眉眼壓不住歡喜的模樣,掉淚垂念:“娘娘,您可安心了,小主子總算不用穿那些發黴破爛的舊衣了。”
這時薛蘭鶴的另外一個助理謝蒙也到了酒店總統房,他來之前就已經得知了訊息,手裡還拎著熱氣騰騰的糖炒栗子。
謝蒙見到他們,就把栗子紙袋往元寧面前晃了晃,對他彎著眼睛問好。
元寧揪著薛蘭鶴的衣袖,仰頭用眼神詢問他。
薛蘭鶴說:“喚他謝……謝叔叔就行。”
總不能讓人平白掉個輩分。
元寧便乖乖巧巧地跟人打招呼:“謝叔叔好。”
小嗓兒帶著點古腔調,像含了塊溫潤的玉。
薛蘭鶴從來都沒什麼架子,謝蒙這些人跟他說起來話來也不會顧及太多,他這個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竟還感慨起來:“這孩子可真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