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悅此刻忽然噘著嘴,小臉激動的道:“阿耶教授的歌謠就是好聽,為什麼丫丫說實話,那些叔叔卻一臉兇像,還要與阿耶爭論。”
高升哈哈笑道:“丫丫乖,他們都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書呆子,豈知音律的妙處。”
這句話將一樓計程車子,連帶楊妙兒都得罪完了。
樓下士子人人氣得暴跳如雷,鼻子都歪了,若不是楊妙兒現在是主角,他們顧及身份,早衝上去與高升大戰三百回合了。
二樓的勳貴子弟聽到這句歹毒的罵人話,紛紛哈哈大笑。
程處弼一邊捂著臉上的青紫,一邊笑道:“這人妙得很,某定要和他相交。”
李敬業也笑得忘形,牽動臉上的紅腫,疼得哇哇怪叫。
李明月滿臉笑容,心裡卻道:“這傢伙的嘴,真是毒蛇得很,倒是真應了阿耶那句評論,真小人。”
高悅抬起小手握住高升的大手,人小鬼大的安危他:“阿耶莫怕,待丫丫長大了當好大好大的官,把他們殺了餵豬。”
高升差點一頭栽倒,深感女兒的教育有點走偏。
樓下計程車子更是人人傻眼,殺了就殺了吧,還要餵豬這麼下賤的畜生,也忒歹毒了吧?
二樓的勳貴子弟再次笑得前俯後仰,高悅一句話,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就是殺了還要餵豬這點讓他們弄不明白。
也只有高升和李明月知道,高悅最喜歡喝豬肉湯,宰了他們自然是餵豬,這樣豬才長得快,才有豬肉湯喝。
霍獻可忍無可忍,站起來就罵道:“黃口小兒,爾敢辱沒我等?”
高升冷冷懟回去,道:“就是辱你了,怎麼,想不開啊,你怎麼不去死啊!”
對罵,誰怕誰啊。
霍獻可差點給這句話氣暈,就待發怒,卻聽楊妙兒對他道:“霍郎君莫動怒,待奴校驗過其樂曲,霍郎君再論不遲。”
其實楊妙兒是看出來了,高升嘴毒得很,霍獻可這書呆如何是他對手,再懟下去,吃虧的只有霍獻可。
霍獻可無奈,於是坐回位置,氣得呼呼喘氣。
楊妙兒見四下在再無人擾亂,對高升道:“高郎君,可以開始了麼?”
高升點點頭,笑著對高悅道:“丫丫,阿耶今日能不能揚眉吐氣,就看你歌謠唱得好不好,給阿耶上。”
高悅點點頭,隨即挺起小身板,歌喉一展。
楊妙兒一怔,只聽一首她聞所未聞的歌曲,在高悅稚嫩的喉間湧出。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靜。
若非稚嫩的歌聲在迴盪,忘憂居內再無動靜。
楊妙兒、李明月、程處弼、李敬業、霍獻可……不論是誰,聽到高悅稚嫩歌聲的人都驚呆了。
古曲單調,那有現代歌曲旋律好聽?
何況旋律優美而簡單,歌詞感人,用古典意象鋪陳出看似美好,終要別離的場景,絕對是這個時代聽得懂,也能引起共鳴的歌曲。
李明月看著高升,臉頰沒來由的湧上一層紅暈,心裡翻江倒海,這人怎麼什麼都懂?
楊妙兒深深的震撼著,這樣的曲調,讓她曾經彈奏過曲目,變得一文不值,何況這歌詞還充滿了詩意,加上是高悅用童音唱出來,更對這首歌曲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