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白中元苦笑一聲,“主要問題還是出在麻醉劑上,就是因為這點,我們才會認為邱子善被人襲擊了,從而複雜了勘檢工作。思維一旦陷入誤區,就會做出主觀性的聯想和猜測,包括說嫌疑人突然拉斷電閘、包括襲擊邱子善後換上了他的鞋子,還包括費盡心思取走那件環衛工雨衣。其實一切很可能極為的簡單,就是邱子善導演、實施了這一切,是我們將案件複雜化了。”
“若是這樣的話,邱子善也太可怕了。”許琳感覺也有些冒了冷汗,“主要是他不光殺害了被害人,還把我們從頭到尾的算計了。利用警方為他自己爭取逃脫時間,這份兒心思真夠絕的。”
“案件偵辦就是這樣,你永遠都不知道會面對什麼樣的兇手。”感慨過後,白中元又自我打著氣,“雖說失了先機,但好在及時調整了偵查方向,還不算晚,剩下的就是進行全力追捕了,找到邱子善一切就都清楚了。”
“那懸賞通告的事情怎麼辦?”許琳沒有那麼樂觀,依舊憂慮,“如果連環案真是邱子善做下的,那麼懸賞通告也就沒有任何用處了,至少最基本的體貌特徵都是不符的,別起到了反作用。”
“我覺得沒有撤銷的必要。”白中元眯起眼睛,望向了門衛室,“反正都是計,我們為什麼不能使一使?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的,保不齊就會讓嫌疑人放鬆警惕。當然,你還得把實情告知方隊。”
“我明白。”點頭之後,許琳輕輕咬了咬下嘴唇,而後神色有了些複雜,“白中元,還有個問題,我始終想不明白,你能不能解答一下?”
“你問吧。”
“我記得你真正懷疑邱子善,是因為那件衣服,這其中有什麼玄機嗎?”說完,許琳又追了一句,“我知道你可能會說衣服上面沾染的化學成分,但邱子善究竟是為了抹除什麼具體痕跡呢?”
“你的推測呢?”白中元不得不承認,許琳在一點點改變著在他心裡的地位,嚴謹求真的精神著實難得。
“我的推測是化學成分用來抹除可能沾染的血跡,而消毒水用來掩蓋氣味兒,比如躲避警犬的追蹤和辨別。”
“不不不。”搖頭否決,白中元篤定的說道,“倘若兇手真是邱子善,他一定是出於別的原因才那樣做的。”
“究竟是什麼?”許琳迫切的想知道。
“還記得那塊路障牌嗎?”白中元提醒著。
“我明白了,是油漆,這下就能解釋通了。”許琳恍然大悟,而後表現出了振奮,“現在就回支隊,必須將這些情況第一時間告知方隊,只有這樣才能及時作出調整,儘快將真兇緝捕歸案。”
“那就交給你了,我還有點兒私事。”
“什麼?”許琳頓時警覺起來。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白中元無奈的笑笑,“我想去找找耗子的女朋友,看看能不能說服她去醫院。如果耗子能夠及時醒過來,那和可能會提供極具價值的線索,到時候就算真兇還沒落網,我們也會佔據主動。”
“這樣啊……”許琳面露愧色,“那你就去吧,如果搞不定的話及時通知我,我再去做做工作。”
“好的。”白中元點頭,又叮囑著,“記住,千萬不要撤銷懸賞通告,至少在坐實邱子善罪行之前要保留著。”
“知道了。”案情有了進展,許琳也就輕鬆了許多,“我幫你聯絡下週然,回頭約個時間一起吃飯,走了。”
“回見。”
目送許琳離開之後,白中元並沒有動身,而是一步步走到了石桌的前面,閉上眼睛回憶著那天晚上的情景。
邱子善的年歲與那晚碰見的清潔工相仿,皺紋也能夠對應上,可身高、體型卻有著較大的出入。尤其是深深烙印在腦海中的肌肉輪廓,完全沒有在邱子善的身上看到,那究竟是偽裝,還是另有其人呢?
“難道真是團伙兒作案,莫非是“他”偽裝的?”想到那個人,白中元的內心便再也無法安靜下來,掏出玉墜看了良久,他才憂心忡忡的嘆口氣,“但願懸賞通告能夠起到作用吧,否則只能走那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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