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白中元從瓶子裡舀了半勺,灑進碗裡輕輕攪動了起來,“自己放,才能鹹淡適中不是嗎?”
許琳沒有回應,她的目光完全聚焦在了那隻勺子上,那一攪一拌之中,似乎有種道理正呼之欲出。
她沒有問,白中元也沒有在意,而是不斷的向羊湯中加著調料:“香醋去腥、芥末提香、辣椒拔寒,再配上這缸爐燒餅,簡直……”
“老闆,再來一碗羊湯。”
……
坐在車裡,感受著微涼秋風的吹襲,許琳回味起剛才的那碗羊湯,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
“味道還不錯吧?”白中元的聲音,總是這麼的不合時宜。
“一般般吧。”被看穿心思,許琳覺得有些尷尬,於是趕緊轉移了話題,“吃飯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說那樣一個故事?”
“沒什麼,就是為了勾起你的食慾。”白中元拍拍肚子,“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不是?”
“我怎麼覺得另有所指呢?”最初許琳也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可此時再做回憶,那番話仍舊耐人尋味。
“那你說說,所指是什麼?”
“說就說。”許琳稍稍想了想,說出了內心所想。
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有著獨立的思想,而思想往往會在外界事物的觸碰下迸發出奇異的亮光。
在許琳看來,那不是一個故事,更不是一段歷史,而是對映的現實。
飯店便是支隊,老闆就是支隊的某個人,如果以白中元作為媒介來看,所特指的正是她許琳。
一碗羊湯可以看做是一起案子,熬製可以看做是偵辦的過程,食材調料對應的正是勘查、取證、檢驗、鑑定等等各個所不可或缺的環節。
飯店老闆端上去的那碗不新增任何調料的羊湯,隱喻的正是剛剛調到支隊的自己,以及目前乃至於以後要負責的刑事案件。
至於自己放調料,寓意的層次似乎更深了些。直白的說就是相信自己,只有親眼見到的、親耳聽到、親身經歷的才是真實的。
否則,那碗羊湯永遠都不可能完全對上自己的口味。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後,許琳眼帶深意的瞅了瞅白中元:“這算是忠告,還是諱莫如深的警示呢?”
“你可真能想。”白中元打個哈哈,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都說女人的想法天馬行空,如今看來果然不假。只是一碗羊湯,只是一個故事,只是一段不甚久遠的歷史,你都能腦補出這麼多東西?”
“是嗎?”許琳面色不改的保持著微笑,“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不是或許,是肯定。”白中元鬱悶的搖了搖頭。
停留在白中元臉上的目光還保持著平靜,可許琳的內心早已翻騰了起來,她剛才其實解讀出了兩層意思。
一層已經說了出來,而另一層則藏在了心裡:“白中元,難道你真聰明到了這種地步,連我調來支隊的目的都猜出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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