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會議室的氛圍陷入了凝固。
此般情形,自然是方言不願意看到的,於是清清嗓子說道:“這起連環殺人案是華陽分局三大隊移交過來的,由於各種原因,案情偵查目前陷入了停滯階段。在你們看卷宗的同時,大隊長高明會把詳細情況做個介紹,稍後再進行案情分析。”
“情況是這樣的。”高明開始了講述。
……
七天前,110指揮中心接到一名夜跑愛好者的報警,華陽路15號棉紡廠生活小區內發現一具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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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紡小區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屬於結構簡單的筒子樓,死者居住的房間位於西樓頭,毗鄰民心河。
據報案人說,他沿著固定路線夜跑已經有三年,因此對沿途的一切都異常熟悉。案發的前兩天晚上他經過那裡時,看到西樓頭外牆壁上多了一個熒光的箭頭,好奇之下就多掃了兩眼,察覺窗戶後面有著一張人臉。
雖說被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嚇了一跳,但報案人並沒有多想,只當是某個有著煩心事的人在凝視著窗外發呆。隔日他經過那裡的時候又刻意瞅了兩眼,那張臉還在,只是看起來更蒼白了一些。
到了第三天晚上,報案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湊到了窗戶跟前,駭然的發覺凝視著窗外的人早已經死亡。
由於棉紡小區較為偏僻,加上民心河畔植被茂盛,所以白天很少有人從那裡路過,導致死者遲遲沒有被發現。若非那位夜跑愛好者好奇心作祟,或許到現在都不知道那裡發生了一起命案。
警方介入之後迅速展開了調查,死者名叫譚爽,單身,今年三十二歲,是市交通局的一名內勤臨時工。
經過對現場的細緻勘查,可認定受害人系他殺。作案人手段殘忍,兇器直插死者心臟。隨後將受害人的眼睛完整的挖了出來,在把制工齊整的鋼管插入眼眶的同時,也將清洗乾淨的眼球黏著在了鋼管前端。
解剖檢驗過程中,法醫發現受害人真正的死亡原因並不是心臟被刺導致的破裂,而是死於窒息。檢驗的心血當中發現了足量的麻醉劑成分,受害人臟器也出現了衰竭,其他屍體徵象也都全部支援這一結論。
分局技術人員對案發現場可疑痕跡進行了蒐集和提取,可以確定案發前一晚有人進入過死者的家中。可由於作案人反偵查能力較強,屍體又非在第一時間發現,導致沒能收集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上述介紹完畢後,大家的頭也都抬了起來,顯然已經對卷宗有了大致瞭解,於是方言將目光望向了白中元。
“對這起案子,你有什麼看法?”
說起案子,白中元身上那股吊兒郎當的勁兒全然不見了,一邊翻動卷宗一邊謹慎斟酌的說道:“根據上述案情以及現場勘查報告來看,本案中有三點能夠做出初步確定的,而且是顯而易見的。”
“哪三點?”未等方言開口,許琳已經問了出來,那雙漂亮的眸子裡閃爍著咄咄逼人的光芒。
當年之事理虧,白中元不著痕跡的避開了許琳的目光:“第一,受害人譚爽是個愛慕虛榮的人。”
“根據是什麼?”許琳追問。
“是這些照片。”說著,白中元示意一名內勤警員將照片投放到了牆壁的幕布上,“從屋子的裝飾及家居擺設來看,譚爽的經濟條件應該很一般,可她身上的穿戴之物卻都價值不菲。還有她那部手機,如果我沒有記錯,是月初剛剛上市的新款,定價接近萬元,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女人愛慕點兒虛榮算不上原罪吧?”同為女性,許琳本能的做出了辯駁。當然,主題並不會偏離,“要知道受害人是有工作的,自食其力下如何消費更是無可指摘的,以此作為根據是否有失偏頗呢?”
“問題就出在工作和消費上。”白中元沒有理會話中的較真之意,繼續說道,“而且,她可談不上自力更生。”
“為什麼這樣說?”許琳追問。
雖然是分析案情,可許琳這股不依不饒的勁兒,當真讓白中元有些頭疼:“許隊,譚爽是交通局的一名臨時工內勤對吧?”
“是的,卷宗裡面是這樣記載的,你不會這麼粗心沒看到吧?”譏諷一句,許琳才回到了正題,“可這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她沒有那麼高的消費能力。”白中元沒有做過多的計較,走到多用途玻璃板前拿起筆寫下了幾個數字。
1350元,是省城年初調整的最低工資線。卷宗裡的走訪筆錄中有記載,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譚爽每個月額外還有900元的崗位津貼,加在一起就是2250元。這樣的工資額度,根本無法匹配所消費的東西。
“這個水平的工資,節省點兒養活自己沒有問題,但確實無法享受到較高的生活品質。就拿那部手機來說,需要不吃不喝攢五個月才行。”謝江認可的點點頭,“另外,走訪筆錄中還寫明,譚爽的父母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每年的收入十分有限,而她本人也沒有任何其他渠道的收入,那她花的錢是哪裡來的?”
“只有一種可能。”白中元在玻璃板上寫下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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