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1986年開始強奸他妹妹。”他說。
她點起了煙。
“您那時候已經認識她了,她有跟你說過這個事情嗎?”
“是的。”
這是個堅定的回答。像是在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們不要繞圈子。
“是的……然後呢?”卡米爾問。
“是的,然後,沒然後了。您想說什麼呢,我代替她起訴他?在十五歲的時候?”
卡米爾不說話了。他本該有很多話要說,要不是他筋疲力盡的話,但他需要資訊。
“她和你說什麼了?”
“說他弄痛她了。每次,他都弄痛她。”
“你們很親密……有多親密?”
她笑了。
“您想知道我們有沒有睡過?十三歲?”
“阿歷克斯十三歲。您,十五歲。”
“的確。那好吧,是的。我教她的,您說得沒錯。”
“你們的關系持續了多久?”
“我不記得了,不是很久。你知道,阿歷克斯不是非常……有動力,您理解嗎?”
“不,我不理解。”
“她這麼做……只是為了消遣。”
“一個消遣?”
“我想說……她不是非常感興趣,對於一段關系。”
“但您還是知道如何說服她。”
她不太高興,因為這句話,萊娜·勒魯瓦。
“阿歷克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她是自由的!”
“十三歲?加上這樣一個哥哥?”
“自然,”路易說,“我想事實上您可以幫到我們。瓦瑟爾先生。”
他看起來還是憂心忡忡。
“首先,是一點兒細節。您說您不記得馬基雅克先生了,奧爾日河畔埃皮奈的咖啡館老闆。然而,根據迪斯特裡法爾的記錄,四年之間,您至少拜訪了他七次。”
“我的確會拜訪一些人,都是些客人……”
萊娜·勒魯瓦掐滅了她的香煙。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天,阿歷克斯突然消失了,消失了幾天。當她再回來時,我們就結束了。她甚至不和我說話。接著,我父母就搬家了,我們就離開了,我再也沒見過她。”
“是什麼時候?”
“我說不上來,太久遠了,這一切。大概是年底,1989年吧,然後……我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56
在辦公室角落,卡米爾繼續聽著。他還在畫畫。按照回憶,總是這樣。阿歷克斯的臉,差不多十三歲,在諾曼底房子前的草坪上,她和她的女伴一起,她們身體緊緊相依,她手上拿著個塑膠瓶子。卡米爾試圖重新找到照片上的那個微笑。尤其是,照片上的目光。這是他最想念的。在酒店房間裡,她的目光是熄滅的。目光,他思念那種目光。
“啊,”路易說,“現在,傑奎琳納·紮奈迪。她,您應該瞭解多了吧?”
沒有回答,也無處可逃。路易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們想象中的外省公證員,認真、周到、細致、有序。讓人厭煩。
“告訴我,瓦瑟爾先生,您為迪斯特裡法爾先生工作多久了?”
“1987年開始的,您應該很清楚。我先提醒你們,如果你們看到我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