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撩撥
他們二人, 原本何至於此?又怎麼會步入如今這般田地?
白洎殷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一回神, 卻見顧扶硯已順手拿過手邊的一本醫冊, 她看了看那封面,發現是外科正宗。
他抬手翻了兩頁,看得認真。
下一刻, 他似是注意到白洎殷的視線,已經將目光從書本上抬起。
四目相對。白洎殷率先收了目光。
顧扶硯勾了勾唇,把書冊合上推到白洎殷面前, “你先前在看醫書?”
白洎殷“嗯。”了一聲。
“我之前發現此次疫病極有可能是透過牲畜皮毛傳播的, 就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頭緒。”
“那找到了嗎?”
白洎殷搖了搖頭, 瞧著有些頭疼。
“我畢竟不是專門的醫士,此事怕是要想個辦法把訊息傳給太醫院。”
顧扶硯似是不經意問:“我先前來的時候, 見那些染疫者病發多在面板, 有沒有可以針對性的膏藥?”
白洎殷擰眉思考了一瞬,點點頭, “應該是有類似的,只是用什麼, 用多少都是問題。靠我自己,有的想了。”
等她想出來人都死光了, 她不敢託大。若是能上報太醫院, 把那幾根老骨頭聚在一起連夜思考個幾日,此題有解。
顧扶硯道:“先前我在邊境軍醫那見過一種藥,就是治面板潰爛, 清熱解毒的。”
白洎殷聞言目光一怔。是了,若是弄清症狀病因, 其實也是可以對症下藥的。
面板潰爛。
“你可還記得那個藥的成分?”
白洎殷問完自知這個要求有些為難人了,卻不想顧扶硯點了點頭,已拿毛筆沾了墨水。
白洎殷見狀連忙站起身,將書冊疊到一處,“你坐過來吧,我這個位置好寫。”
她身下的是一隻矮榻,上面鋪了竹墊,設著一隻靠背引枕,用的是落花流水錦,預留的中心位子填的是青鸞的紋飾。
同白洎殷平日衣物的風格如出一轍。
顧扶硯目光微動,“好。”
白洎殷夏天怕熱,體溫會偏高一些。他到榻上坐下時,那上面還殘留著白洎殷的體溫。他垂下眸,手裡的筆在宣紙上落下,一連寫了十幾種藥材。
白洎殷看他寫完有些驚訝,“你怎麼都記得?”
顧扶硯說:“我見老軍醫的藥有奇效,便多留了個心,將方子謄抄過一回。”
白洎殷聽完不說話了。
顧扶硯過目不忘的本事白洎殷是知道的。為著這事,她原先心裡還有些不平,這一回嘴卻先行一步了,“你這記效能分我些便好了。”
顧扶硯聽出弦外之音,他筆尖一頓,眸光帶笑,“你以後要記什麼,我幫你記便是。”
真的嗎?
白洎殷原本是隨口一說,玩笑道:“行啊,你不如給我當書童。我以後出門把你帶上就夠了。”卻不料對方將這話接下,“未嘗不可。”
顧扶硯擱了筆,將幹了墨跡的紙遞給白洎殷,“看看有沒有錯,有幾味藥我可能記不太清了。”
視線在白紙黑字間快速掃過,過了一會兒,白洎殷笑道:“是有一處。應該是白附子,不是覆盆子。”
她將白紙放回到桌面,伸手要去拿筆,卻不防旁邊伸過一隻手先一步將筆拿過,二人指尖觸碰,白洎殷忙將手縮回,指腹還殘留著一抹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