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出來的一瞬間,白洎殷腦袋裡好似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連帶著她端著酒水的手一顫。
她強忍住頭皮發麻,抬眼再看,便見那燈籠上好似還有一塊暗紅色的印記,乍一看好似人的胎記。
她目光發顫,身後炸來聲音。
“還沒好嗎?”
那聲音透著笑意。
白洎殷壓下眼底的驚俱,待再次轉身,她臉上勉強扯出笑來。
她強忍住頭皮發麻,與那人對視上。
一步......
兩步......
託盤被盡量平穩的放在桌上,怎知她剛松一口氣,腿上一軟,整個人向後跌去。
面前紅衣一閃,她已被人扶住。
她低著頭,目光躲閃了一下,快速抽回手坐回到凳子上。
等顧扶硯坐回到凳子上,白洎殷眼底再度掛上了那抹笑,澄澈的酒水流出。她將盛了酒的杯子輕輕端到顧扶硯面前。
她抬手又要去倒一杯,手已被人抓住。
她渾身一顫,抬起目光卻見到一雙含著笑意的眸子。
“阿姐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白洎殷面色兀的一白,眼前的情景和記憶再度交疊。
阿姐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這個念頭出來的一瞬間,白洎殷心底陡的一涼,一雙手早已沒了溫度。下一秒對方松開了她,幾根手指輕輕捏著那隻酒杯。
白洎殷看著那隻酒杯,突然覺得對方好像拿捏著的是自己。她心底那股不安更甚。
半晌,她強行扯回思緒,又倒了一杯酒。
酒水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顧扶硯手裡的那隻杯子。
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已經將手中的杯子舉起。
“今夜是你我的新婚夜,敬你我相識相知。也敬你大權得握,夙願達成。”
今夜一過,你我前塵盡散,形同陌路,此生不複相見。
顧扶硯抬起目光看她,“阿姐知道我的夙願是什麼嗎?”
白洎殷目光顫了顫,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顧扶硯見她這般,並不逼迫,他笑道:“阿姐不喝交杯酒麼?”
白洎殷陡然抬起目光看他,面上血色已盡數褪盡。
他是已經知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