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需要擴大妙言的影響力,逐步將散裝産線的員工分流,讓她們學會新産線的操作;另一方面,散裝産線也確實需要逐步升級,力求用更低廉的成本,獲取更高的效益,來確保散裝的兩個産品有持續的産出。
直到下沉市場再不需要廉價産品的那一天,他再將散裝系列徹底淘汰。
但如此一來,他對下沉市場的把控,就需要格外的精準。或許,這方面,他可以找嘻嘻零食的安總多多請教。市場那麼大,總歸是有利可圖的。
“衍衍,”楚衍重新走回步道,繞著院子散步時,侯東澄突然喊道,“這兩天,銷售中心的人在傳你要把唐總趕走的事,是真的嗎?”
“沒那麼快。”楚衍笑,“我的掌控力還沒那麼強。”
侯東澄哽住。
“銷售中心主要走線下市場,很多經銷商與唐總交情莫逆,是隻認唐總不認妙言的。”楚衍耐心的解釋著,“這正是當年董事會同意花大價錢把他挖過來的主要原因。”
“那你……為什麼又要趕走他?”
楚衍無奈:“他是柳靖招來的,他會一直打著柳靖的烙印。所以他的每一份亮眼的成績,都將成就柳靖的威望。
而柳靖背靠著的可是手持51股份的大股東,大家再不把母親當回事,她手裡的投票權重是真的。我只能盡可能的削弱柳靖的影響力,唐總自然得出局。”
楚衍說得淺顯易懂,侯東澄一聽就明白了,又是他們那不省事的老母在拖後腿。
“對了,齊叔和謝哥你還習慣嗎?”楚衍問。
楚衍嘴裡的齊叔和謝哥,正是最近被柳青青排擠的兩個老保鏢齊業與謝元寶。
齊業今年49,當保鏢年紀是大了點。但他從年輕力壯時跟著柳青青,各方面都熟悉。一搭眼就知道柳青青的現任男友喬培龍來歷不正。
結果他好心提醒了幾次,反倒惹得柳青青不快,揚言不需要個老掉牙的保鏢,非要把他換掉。
楚衍忙不疊的把人接了過來,當場安排給了侯東澄。齊業這個年紀,當保鏢不合適,當司機正正好。上哪再去找個這麼值得信任的人?這可是柳洪山的又一餘蔭。
至於正兒八經的保鏢謝元寶就更是難得的人才了。他母親是妙言的第一代女工,年紀大了之後重病無錢醫治。
當時謝元寶在當兵,楚開元二話不說從自己的私人賬戶裡掏了一大筆錢把人救了過來。現在都還是每年做罐頭的主力軍。因此,謝元寶與妙言有著極深的羈絆,這樣的人絕對信得過。
可信程度之高,連蘇行人那個大尾巴狼都在他調崗到侯東澄身邊時,特意送上了一份小禮物,完全是對表大舅子的態度。
侯東澄可不是柳青青那個不識好歹的人,雖然彼此各有各的性格需要磨合,但對這樣兩個人才來到自己身邊,他是感激楚衍的。
不說別的,兩個老資歷往他身邊一站,家裡那位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做飯阿姨,立刻改變了對他的態度。
同小區的同齡人,明顯也對他熱情了許多——以前他們小區裡撞見,別人都是不理他的。現在他們甚至會主動打招呼,跟他閑聊兩句了。
侯東澄憨歸憨,智商可沒問題。不用人提醒,他便想明白其中關竅。
“那,我們的散裝産線,是真沒救了嗎?”侯東澄身邊跟了個謝元寶之後,難免受到影響。同樣聽說了傳言的謝元寶最近愁得不行,弄得侯東澄也跟著焦慮了。
“我不是在讓唐總想辦法救嗎?”楚衍好笑,“你不會以為我拿著個那樣的大佬,只為排擠吧?”
侯東澄眼睛一亮:“也就是說,散裝産線還是有希望的?”
楚衍點頭:“但是得好好調研一下受眾群體,才好有的放矢。比如說,現在農村的經銷商,到底是個什麼章程?他們加價了多少?我們直銷的話與他們有多大的利益沖突?是否可以協商談判?我們的直銷渠道又如何保障暢通?直銷的經銷商又要找誰來代理?”
楚衍朝侯東澄無奈一笑:“這些瑣碎,說真的,我一個城市裡長大的年輕人,真弄不過唐總他們那些老江湖。要不是他的立場太鮮明,我可不捨得把他趕走。”
侯東澄心下一動,試探著問:“那,你覺得,我跟著唐總一起,到處走走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