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不簽啦。我今天這麼早來通知你,就是為了提醒你,你家養了一隻吃裡扒外的狗。哦還有,也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揣個廢物當寶貝。肖琳啊,和我家衛笙還是比不了。”
“多謝提醒。沒事我就掛了。”合著黎賤人以為她培養肖琳就是為了和她家的衛笙打擂臺呢。
“嗨,不用謝。我們倆誰跟誰啊,你畢竟也是帶過語薈的人。”不管說者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把刀子都毫無防備地插到了聽者的長在胸膛裡的那顆心髒上面。
周文迅那古井無波的蒼白臉頰上終於顯露出一絲狼狽相。
“你畢竟也是帶過語薈的人。”黎賤人說。
帶過?
黎舜竟然就用這兩個字輕描淡寫了她曾經為程語薈付出的心肺與血水麼。
操|你丫的。
周文迅死捏著手機的手指已經勒出紅痕,無數道舊事湧上她的心頭...黎舜你個臭傻|逼,你就這麼喜歡□□刀子麼!
程語薈一年前就已經不屬於新雲世紀了,她手下的年輕藝人和程語薈這個高貴的電影咖沒有任何資源方面利益沖突,為什麼黎舜還要兩次三番地來沒事找事?
況且一年前她周文迅就再也不敢高攀她程語薈,再也不敢纏著程語薈不放了。程語薈有必要這樣揪著她不放、三天兩頭來找她的不痛快麼。
難道彼此之間就不能顧及哪怕半分往日的情面麼。
周文迅只覺得一顆心髒被刀子絞成了碎屑,滲出的血水還順著刀子往下淌。
狼狽歸狼狽,但就算被人打掉了牙齒也要往肚子裡吞。
“你跟我客氣什麼。聽說最近語薈她都入不了戲,被陳大導演罵了吧?肖琳這件事情我特別感謝你提醒我,作為回報,我可以請你帶著語薈來見見我,說不定到時候演好了就不用被陳導換角兒了。”
黎賤人終於放棄裝逼了:“......周文迅,你也別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為語薈還會像以前那樣看著你那張寡淡臉就能入戲麼!”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送給你!你也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有時間還不如多接觸幾個評委,讓她拿一尊金花最佳女主角,畢竟一個白鹿最佳女配是不夠的。哦還有,別讓她再給90後小花提鞋了。”周文迅話說得足夠解恨,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從心底浮現出來的苦澀。
當初程語薈和餘曉冬交換來的頭銜根本不是什麼金花影後,而是去年白鹿獎的最佳女配。也不曉得程語薈到底後悔過沒有。
周文迅這話說得隱晦,黎舜卻聽得明明白白,她倒抽一口氣,之前那副洋洋之態已經消失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氣急敗壞的控訴:“真狠啊,竟然咒前情人給90後的小輩提鞋。周文迅,我可以說你惡毒麼?”
“對。我惡毒。我承認。所以你的訴求是什麼?不說話?那我掛了。我還得去健身醒醒神。拜。”
對方還想說點什麼東西找回場子,但是周文迅掛電話的速度快得堪比光速,根本不給黎舜這個機會,氣得黎舜把那口氣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喂。”周文迅又給阮淇打了一個電話,說;“讓肖琳到我辦公室裡面來。我要跟她聊聊。”
“她現在連公司都不願意去呢,說是要你親自去請她。”阮淇怪聲怪氣,一聽就是在模仿肖琳和她助理當時的神態。
“哦,這樣嗎?” 周文迅單手扯下睡衣,然後套上了內|衣,語氣十分隨意:“你把車給我提過來,我如她所願,親自去請她。”
阮淇急眼了:“不是吧老大,你還真給她臉啊!”
“蠢貨。跟了我這麼久,你還不清楚我是什麼人麼?”
“......我知道了。我等會兒一定會對她和顏悅色的,讓她以為所有人還得捧著她。”
“阿阮你長進了嘛。對了,別忘了給我買杯咖啡。”
“老大,你胃不好,別再喝了。”
“少廢話,又不是不給你報銷。”
......
半個小時後,周文迅已經從一個邋遢的深夜買醉狗迅速換裝,成了一根人模狗樣的都市白骨精。經過小區樓道理那扇的時候,連鏡子裡的人都忍不住對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接下來就是去見肖琳了。
呵呵。
像肖琳這種卸磨殺驢、拿她當跳板的玩意兒,她周文迅向來都是見一個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