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梁聽明白了,“我就是先用了賣山貨的錢,回家後也從你娘這裡拿錢補上,生意上的賬不能差。”
“對了,就是這個意思。”
娘也聽懂了,點著頭說:“我們家把規矩早做起來,可不做‘上當’的傻事。”
接著寧婉又捧出一把碎銀子,“這就是家裡人的月錢了,”再分三堆,“爹二兩,娘二兩,我一兩。”
爹孃都不肯了,“怎麼能你最少,這生意都是你出的主意,你應該最多才是。”“就是月錢都給你也是應該的。”
寧婉原來在趙家時自然是按輩份分月錢的,現在就借用過來,沒想到被爹孃駁了回來,想了一想,“也罷,我們家人口簡單,也不必再分什麼等,大家便都一樣吧。”又指著孃的肚子說:“等將來小弟弟出世了,也要算上一份。”
娘便張大嘴,“剛生下來就有?”
“對呀,月錢就是這樣的,只要是我們家的人,生下來就有。”寧婉便笑道:“至於參加做生意的人還應該有工錢,眼下我們家的人少,生意做的也還小,我還沒想好怎麼定下工錢,等真正買了鋪子時再好好籌劃一回。”
爹孃早被她又是家用又是月錢的弄得昏了,又聽她條條是道地說了這麼多,自然都肯聽,此時都道:“我們都聽你的。”
從這之後,雖然家裡還沒有鋪面,但在這三人心裡卻都有了寧家鋪子,再有銀錢支出,便都分得明白,兩邊的賬目十分清晰。娘讓爹又給她打了個小匣子,也買了把銅鎖,將家裡積蓄另存到一處。就連寧婉,也將自己屋子裡的兩個炕櫃分開,一個是放鋪子的賬目及東西的,一個才是她自己的。
寧清嫁了沒多久,寧雪也嫁了,嫁的還是郭秋柱。
寧婉原以為這門親事成不了,因為寧三老爺子沒能再打壓自己討好郭家,郭老爺子就未必領他的情讓孫子娶了寧雪。而且,因為採山菜蘑菇等,郭家不但還清了借的錢,也攢起了小家底,應該能為郭秋柱說一門差不多的親事。
但是,她卻忘記了,現在郭家的名聲被郭小燕糟蹋得不成樣子了。
雖然寧婉可以擔保盧二少爺決沒有把郭小燕所做的丟人事說出去,以他的性子再不會說這些的,但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三家村郭家的孫女是個小偷,人又有點傻的傳聞還是很快在十里八鄉傳了出去。
就連羅雙兒陪嫁的棉襖曾被郭小燕搶去穿了的事也被抖了出來,羅家人聽了訊息特別到郭家說了一次理,男人們還要些面子,但是女人們可沒客氣,羅雙兒的幾個姨母、姑母將郭老太太、郭大娘罵了個狗血噴頭。畢竟她們身為羅雙兒的太婆婆和婆婆再不能裝做不知道郭小燕搶了嫂子的衣裳。
在這一次的事件中,爹被郭家硬拉著請去了招呼羅家人,畢竟現在三家村裡最能幹,最富裕、最有面子的人就是寧家大房的一家之主了。
爹在郭家喝了酒回來,告訴妻女,“羅家是真生氣了,我們怎麼勸也不行,一定要郭家分家,把夏柱和羅雙兒分出去,再不與愛偷東西的小姑子在一個院子裡住了。郭老爺子也只得點頭答應,羅家又盯著郭家將錢物都分妥當了才肯走。”
原本招呼羅家女眷時也請了於氏,但是於氏身子沉重不肯去湊熱鬧,但她在家裡仍不免好奇,“打成了這樣,不分家也是不成的,但是郭家也沒有多餘的房子了,夏柱和羅雙兒住哪啊?”
“眼下他們還住在原來的廂房,但是自己開伙。而且郭老爺子也答應,要給他們新蓋房子,眼下趁著農閒先做土坯,再伐幾棵樹,等秋收之後就動工。”
與自己夢中的情形完全不一樣,羅家氣勢洶洶,而郭家竟讓了這麼多,因此寧婉也不覺得嘆了一聲,“真看不出羅雙兒的孃家人如此厲害呢?”
於氏便道:“也是郭家欺人太甚,哪有新嫁娘的陪嫁衣裳都讓小姑子搶了,過年時只穿破棉襖的呢?”
“可不是?”爹也道:“原來郭家只當小事,現在傳出去卻丟人死了,不管郭老爺子出多少聘禮,就沒有人家願意把女兒嫁給秋柱,媒人回來傳話都說,只怕再被小姑子搶了嫁妝。”
於氏便搖頭道:“我瞧著秋柱的親事難成呢,不只小燕的事,就是他自己的樣子也難說親,也不知他怎麼生的如此難看,心思也不端正。”說著又告訴寧婉,“你平日裡躲著秋柱些。”
寧婉一笑,“我可不怕他。”
“不是怕,”於氏告訴么女,“先前他就與清兒說過幾句不三不四的話,讓清兒一個大嘴巴打了回去,你還不知道呢。”
原來還有這樣一回事,寧婉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並非什麼都先知先覺。
接著,郭秋柱娶寧雪的事便就水到渠成了。寧家知道的時候,兩家已經迅速地在一個月之內訂了親,商定了聘禮,郭家出四貫錢,寧家三房全部陪嫁回去,因為寧雪不會數數管錢,所以這錢還要交還郭家。然後,寧三老爺子和老太太給寧雪做了一身新衣裳,終於將謀算了很久要甩出去的孫女嫁了。
兩家都在村內,迎親送親都十分地簡單,郭家雖然擺了酒,但也不甚熱鬧,完全與寧清的親事成了鮮明的對比。至於成親之後,郭秋柱對寧雪雖然不好,但也不至於朝打暮罵的,因為他再清楚不過了,如果沒有寧雪,他再娶不上媳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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