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霓聞言勾唇冷笑,側頭看了那人一眼,直接伸手扯過那外衫。
等著是吧!
向前兩步,楚霓走到房間門口,抬腳“哐”一聲踹開了房門,那造價不菲的衫裙直接丟到一旁,徑直走了進去。
這暴脾氣……
皇甫承熾坐在楚霓房中桌案所在處,案上自有下人備好了他常用的酒水,卻是他方才在外頭喝了一些,眼下便只把玩著杯盞閒坐。
倒也沒等太久,楚霓便來了,像是預知了這火爆一踹,倒是沒讓他生氣,還是顧自坐著,隻眼中有了些玩味。
楚霓一進門,外頭的便利索地將房門闔上。
聽見身後的響動,楚霓站著抱臂看了皇甫承熾一會兒,才上前與他相對而坐。
鼻息輕哼一句後,楚霓卻驟斂了周身火氣,徑直取了茶水潤口。
敵不動我不動。
難得安靜下來,反倒叫皇甫承熾多看了楚霓兩眼。
自底下啞嬤將眼前人尋回,皇甫承熾便未見過她沒有火氣的模樣。起先自是不願配合的,倒也不怎麼廢力氣,是人都有軟肋,只將那杏林坊陸家做籌碼,眼前這人也就稍微消停了些。
不過楚霓自進了燕春樓向來火氣甚旺,也不吵吵,看不過眼的直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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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點悲憫之心皆無,手段甚狠辣。
前些日子,樓中一向來目中無人的花娘被楚霓一頓教訓之後,將養了半月,如今還下不來床,這也是為何樓中花娘心甘情願給她作配的原因。
半晌,見楚霓是打了死心眼打算一槓到底,皇甫承熾開口了:“秦餚冽已歸。”
言簡意賅一句,其中蘊含的內容卻頗多,是告知也是試探。
楚霓抬眸對上皇甫承熾似笑非笑的鳳眼,面無表情道:“哦,與我何干?”
還未有人敢當面與皇甫承熾直槓,難得一見,倒叫皇甫承熾失笑。
沒計較的心思便只嘴角掛著笑,伸手將楚霓的下巴抬起,動作撩撥意味甚足,楚霓直視他的眼睛卻知曉,這人眼中冰山硬著呢。
他道:“在我面前做戲,你還嫩了些,芍藥乖~這幾日秦餚冽便會知道你在此處的,適時多往城外那箭竹林走走,雪覆青竹之景甚佳,值得一觀。”
楚霓穩著,還一如既往面無表情。
皇甫承熾見她如此也沒了玩心,鬆了抬著她下巴的手,揮袖轉身便走了,待到門口那處,似想到什麼,側著臉補充到:“啊,聽聞陸家那小子課業習得不錯,若是你念著,我也可酌情帶他來此處見見你……”
話音未落,皇甫承熾已反應迅速接過楚霓砸來的一隻茶杯。
不過適才裡頭是裝著茶水的,雖途中灑了些但還有殘餘,皇甫承熾也因此溼了手。
回身一看便見楚霓已經站起身來,面色冷冽道:“我既回來了,該我做的便不會落下,只你若將手伸到陸家去,可以,那收留的恩情我拿命還了便是。”
皇甫承熾取了帕子擦手上水漬,聽完亦不置可否,只在楚霓眼中留了個意味深長的笑,而後轉身徑直走了。
昨晚燕春樓的騷操作著實引起不少焦點話題,但炎城的宵禁阻止了八卦的腳步,但天一亮,又不同了。
芍藥為花中之相,也有花仙之美譽,可入藥,有安神、祛風邪之效。
“安勞什子神?那姑娘甚能迷心智罷!勾人得很!”,八卦話談中,有人說起芍藥一稱來源時,昨夜得以在燕春樓中見得芍藥首秀的恩客如是說。
原先才子們拿夢得先生的《牡丹說》中一句“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來讚美牡丹姑娘。
只如今詩中那句“庭前芍藥妖無格”儼然奪取了屬於主角牡丹的鋒芒。
昨夜見得那芍藥姑娘首秀的才子們如今不淡定了,若是見過了嬌豔欲滴的‘妖無格’如何還能滿足於白月光?
誠然,與芍藥姑娘昨夜那震撼人心的首秀一比,一曲白紵舞打造了眾男子心中月光小仙女的牡丹頓時就顯得寡淡了。
是以,城中如今開始掉轉車頭的風向,已然變成了的《芍藥詩》中那句“牡丹落盡正淒涼,紅藥開時醉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