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餚冽這幾經湊近卻不得門道的日子沒過多久。
玉笙軒中,便迎來了太師府的高效氣氛調節劑——夏懋。
這日清晨,於玉笙軒庭院中。秦餚冽清早份額的拳腳剛比劃完,楚霓便上前低眉順眼地遞上汗巾,待他接過後轉身便往小亭那處去。準備待會兒可供秦餚冽潤口解渴的茶水。
秦餚冽每日皆天未大亮便起身,這一番演練至此,天也不過將亮。
楚霓垂首自秦餚冽身旁走過,他的視線便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而去。規矩的丫鬟服飾,規矩的雙丫髻,規矩的行徑做派,如此本分的楚霓,卻讓秦餚冽心中十分不得勁。
秦餚冽氣息有些重,因早間為了延長與她相處的時間多打了幾套拳,如今還有些喘。手中的汗巾被握緊,隨意將額上的汗水拭去便抬腳朝楚霓所在之處去。
剛撿了內側的一張石凳坐下,話頭還沒起呢,院門口便響起一陣興高采烈的呼喚。
“霓兒!好早啊!”
楚霓適時回頭,就見夏懋歡脫地朝這處跑來。
那模樣自帶喜感,楚霓平淡低調過了多日,驟見這樣的不免失笑,便也應聲抬手招了招,道:“早啊夏懋。”
夏懋每五日便能得沐休,與為官者不同,官員除非重要假日便只得一休,尋常學子則是每五日便能得兩日沐休的。
昨兒下學回府,夏懋本是興沖沖要來尋楚霓的,卻是那郭芙蕖又來府裡頭小住,一起上門的還有那成國公府老夫人。
無法,祖母傳喚也只能聽從,沒尋著來玉笙軒的間隙。傍晚又沒在一處吃,也不能見著楚霓一面,是以夏懋緊著時辰,一大清早隨便用了點,便眼巴巴來了玉笙軒。
這湊巧的,遠遠就見著楚霓俯身在玉笙軒小亭中忙碌著什麼。喜上心頭,夏懋登時沒多想就高聲喚了起來。
卻誰知原來秦餚冽也在,楚霓忙活著是在給主子備茶水。夏懋興沖沖跑進玉笙軒,與秦餚冽了無波痕的眼神對上,頓時就有些羞澀上臉,莫名有種潛藏心思被窺見的感覺。
於是不覺地就慢下步伐,端正舉止儀態,抬手摸了摸後腦勺,尷尬呵呵笑了下叫了聲:“冽哥”
秦餚冽方才聽楚霓那一聲熟稔親密的‘早啊夏懋’心中莫名就起了火苗,好在這麼多年練就的表面功夫爐火純青,倒還是能揚起笑意對夏懋道:“來啦,懋弟。”
說完這句,勤學勤習二人這才匆匆在夏懋後頭跑來。今早他們家少爺就跟脫韁野馬一般,早食剛用完,嘴巴一抹就狂奔出門,讓勤學勤習二人好一頓趕才趕上。
夏懋不曾習武,更遑論習武之人必得有的童子功。是以,這初學自是得從做基礎的學起。今日秦餚冽看著夏懋學的,便是扎馬步。
稍作歇息後,秦餚冽與夏懋兩人便在院中開始今日習武功課。
開始之前秦餚冽也略略與夏懋說過的,楚霓在旁聽著並未覺得不妥。
‘霓’的記憶在,不過扎馬步而已於古代習武就屬基礎動作。就是在現代,練武動作之前也得熱身拉筋以防受傷。
方才夏懋熱乎的問候,讓楚霓一時沒記起前幾日決定要遠離是非之人之事的決定。他倆一打招呼,楚霓這下就想起了,這一想又覺得方才與夏懋的招呼熱情了些,有點後悔來著。
剛好秦餚冽的早食還需得去廚房取了來,楚霓這就藉口遁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