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禾覺察到墨者異動的時候,墨者已經控制住了沛邑的局面。
義師和墨者駐紮在城內,控制了大部分的街道。
那些以準備挖水渠的名義集結在一起的民眾,分發了武器之後出現在了沛邑城外。
守城計程車卒早已經被墨者控制,除了留出了南門外,剩餘的城門全部關閉。
守衛城門的,是墨者最精銳的成組織的備城門之士。
適還在那裡侃侃而談,他談的這些東西,並不是給那些小吏聽的,到後面也不是給那些民眾聽的,而是給那些隱藏在沛邑之內的間諜、有能力遊走他國的商人聽的。
原本只是一場看似公平的選賢,因為墨者根本不重視那些“賢才”,竟生生被弄成了一場宣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普天之下眾人平等”等等極端思想的集會。
很多選賢的想法,需要實踐讓人更清楚地認知,也需要適用自己的口舌將內部隱藏的許多規矩講清楚。
就在他準備講最後一條規矩的時候,摹成子衝著那些坐立不安的小吏們揮了揮手,吹動了胸前的木哨。
幾乎是同時,早已經做好準備的墨者劍手忽然間抽出短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些在摹成子名單上的小吏全部抓獲。
人群短暫的混亂中,適站的高高,喊道:“不要慌亂!墨者為利天下,除天下之害!你們又沒有害天下,驚慌什麼?”
摹成子的兇名在沛邑早已傳遍,即便鄉亭並不屬於沛邑,可是沛郭鄉內的不少人也居住在沛邑之中。
加之那些被墨者在鄉亭絞死的人還掛在城外,圍觀民眾見到墨者忽然動手,不免緊張。
可正如家長需要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一樣,適平日都是一副樂呵呵的模樣,看上去人畜無害,又在沛邑有足夠的威望。
他這麼一喊,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現在,我說清楚選賢的最後一條標準:凡犯禁、違令、出法、害天下之人,不得參加。”
“墨者以害天下之罪名,宣佈禁止……等人參加這次選賢。”
他將那些和巫祝有勾結的小吏的名字唸了一遍後,不用說罪名,就問眾人道:“你們可知道為什麼他們害天下?”
民眾或是親身經歷過、或是親耳聞聽過墨者對付巫祝的罪名,這些掾吏和巫祝勾結,本就是沛邑內人人皆知的事。
適若是在兩年問,或許沒人敢回答。
可如今,墨者劍手在旁、身後又有城佇列的墨者或是義師,眾人哪裡還有不敢?
“勾結巫祝斂財!”
“私吞公田!”
“授田不均!”
“偷賣賦車!”
各種各樣或是確實知道、或是自己猜測的罪名,就這樣叫喊出來。
適聽了一陣,說道:“既然這些罪行大家都知曉,那麼墨者立下的這些人不能參加選賢的規矩,難道是不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