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過,秦家門邊大鍋不停煮著餃子,煮好八十個就讓一花送,一花走前卻莫名其妙背上三花出門,夫妻倆沒搞懂!
小見也跟著,必須得跟啊,二花一見,這得跟,我梭哈了……
小見本想是獨得這幾家,可想了下姐姐們的願望就忍了,一起去吧,大不了攤薄點。
是得攤薄,比如想給小見一塊,可一下來四個,不可能只給一個吧,可多了肉痛啊!
連上曲家一共八家,有的還來了親戚,餃子送上並接受小見領頭的拜年,都各給二毛三毛不等,只有劉營副家一人發了五毛,他們還沒孩子壓力小,能一次付出兩塊,也不錯了。
王幹事家來的親戚,好…人…哪,覺得幾娃可憐,一人給二毛。
是可憐啊,沒見一花背上還有個奶娃嗎,一花一副既懂事又淒涼的模樣,觸動了蜀黍柔軟滴心扉!
一二花跟小見學壞了,出門就樂了,咋不樂,在王幹事家,這得了個搭剝啊!
曲家最後送,豔子剛才被叫回練毛筆字,事後不開心,兩塊出頭沒了,沒跟上腳步啊。
在這兒就沒錢得了,曲江向來認為小孩不適合手上有錢,給你錢?給你根扁擔還差不多!
大餃子,曲家三口八十個是吃不完的,但小見還是回秦家,經商量對於這一波壓歲錢得老實交代。
夫婦倆嚇了一跳,讓你送個餃子,你連帶兩妹妹一人要回二塊多錢,注意用詞,是要,在他心目中這是要錢,就想拍桌子。
羅小菊:“算了,咱們也算送了餃子,看到他們的孩子把禮還上就是。”
“嗯……”嘆了下氣,秦遠山道:“以後不能這樣,咱家再困難,也不能依著由頭找人要錢。”
小見摳著屁股丫,花生吃多了,上火,癢。真是老頑固,活該你窮,抽著雲煙咋不說自己呢,這是小見的看問題角度。
“你兩個一人交出兩塊,三花的,”望了眼一旁玩口水吐泡泡的娃:“全部沒收。”哎,奶娃沒人權。
一二花包著淚,這一波算是打白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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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二花姐好不容易才得點過年錢,平時還幫家裡幹活,我以後不給你買菸了,你是壞人。”小見義憤填膺……
秦遠山望一眼手中菸蒂,哭笑不得:“好好好,那一人一塊,我這就成壞人了……”
一二花破涕為笑,小見也滿意,至於三花,還是沒收,有四塊多,還禮足矣。
秦曲兩家夫人經下午包餃子聯誼商議,決定兩家晚上一起逛燈會。
過年娛樂專案不多,別說春晚,電視都沒幾臺。
放炮——成年人也喜歡,品種除響炮,就地轉子、沖天炮、小煙花幾種,比以後差遠了,就不講了。
通宵電影,春節唯一合法公開的深夜專案,平日裡沒有。那時非工作需要,熬夜的很少,看完都說累。
平日晚上十二點後,除夜班以外,還在外晃悠的基本不算正經人了,不是滾龍、爛眼兒、就是醉鬼,屬於巡邏聯防碰到就會盤問的物件。滾龍、爛眼兒,類似其它地方稱的青皮、混子,屬於不要臉皮混吃混喝又沒膽,只敢小錯那類。
老人和平時差不多,喝茶、散步、下棋,邊下邊嘲諷對方臭棋簍子,旁邊往往圍一拔人,紛紛出言指點,掛彩頭下的倒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