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趕緊過去。”鄭偉華吆喝著:“還得繞段路呢。”這一路過來,水壺裡灌的水早喝沒了,他都渴得不行,還厚著臉皮去李亮那兒蹭了不少。
其它人更是自己的喝沒了就去蹭別人的,然後人都不傻,合著我省下來的水,就是給你喝的?後來人都學精了,渴了就喝,也不省下,免得省了還落不到自己嘴裡。
這樣你也猛喝,我也猛喝的,完了很快就把水喝沒了,再接下來這段路,渴了也只能幹忍著,或是路上碰著果子樹,摘幾個留著解解渴。
可果子到底也比不上正經水解渴。
而且也不能停留果樹那兒猛摘,畢竟……趙保國一門心思趕路,半點不等人的。
要說去山地那邊,自然是走直線最近也最省時間,不過大家夥兒都提也沒提這事兒,直接就繞過雜木叢過去了,得繞上一段兒再拐過去,遠是遠了點兒,但走起路來輕省。
誰也不會沒長眼,雜木叢就是塊巨大的絆腳石,有它擱這兒擋道,人根本就沒法兒穿過去,一來雜木生得又多又密,枝條粗大還結實,拿砍刀都得砍上好幾刀,才能勉強砍斷。
何況裡面還許多藤蔓荊棘呢。
走直線還不如繞道來得輕省,誰也不會費這白功夫,就一個接一個的,跟在趙保國後頭繞過雜木林走了。
連苗軍都沒再吭什麼聲兒。
他又不傻,趙保國既然敢說到這幾天可以在那邊山地過夜,表明了他曾經去過那裡,既然他去過,那這路不得讓他來領?至少哪兒安全,哪走著方便,他再清楚不過的了。
有現成的方便路可走,他幹嘛要跟人對著幹,非得自己去撞撞南牆再淌出一條路?
眾人來繞過雜木叢,再走過向陽坡地,來到坡地背面,就離叢林不遠了,鳥叫蟲鳴之聲此起彼伏。
毛傑運氣不太好,可能是有點兒小感冒,打了個特別大的噴嚏,然後腳下一滑,一屁股就坐地上,旁邊人都鬨笑了起來。
苗軍更是指著他笑說:“腿軟了啊?晚上力氣用光了?”
毛傑臉都憋得漲紅了,正想反罵他回去,就感覺到屁股底下不對頭,好像有什麼……
然後臉色就變得驚恐,嚎叫一聲,連滾帶爬撲一邊兒,爬起來就躥到站得他最近的鄭偉華後頭去躲著,聲音都變了調兒:“有蛇!!”
他一屁股坐上了。
光一想,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心裡不住的發毛。
“有蛇?”眾人俱是唬了一跳,趕緊的就散開了,鄭偉華也想躲遠點兒,結果被毛傑揪著衣裳不放,不得不帶上他這個拖油瓶。
走在前頭的趙保國聽到後面這麼大動靜,就過去瞧瞧:“真有蛇,這麼大動靜兒,也被你們嚇跑了。”
他這樣說著,就蹲下來看,很輕易就發現了毛傑摔跤的地方,那被屁股蹲兒壓倒的草叢,形狀還是很明顯的。
“喏,死了。”趙保國伸手捉起那條並沒有毒的菜花蛇,打了結纏小臂上,份量還不輕,得有二斤左右了。
“正好,中午燒個蛇肉湯。”趙保國還挺高興的。
李亮拍著腿兒笑個不停:“哎喲喂,可笑死我了。”這蛇死得多冤枉,給人一屁股給坐死的,他這輩子,別說見過,聽也沒聽過這麼好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