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隊員就沒分得那麼清楚了,裡頭他們村兒的村民,隔壁村的村民,都有。
然後領人往東面去的,是馬大膽馬叔,他是老獵人了,經驗老道,讓他帶隊沒人不放心的。趙保國有一個說不上是遠房還是近房的叔,就跟著馬叔的隊伍裡頭。
再剩下一個西面方向的領頭人,當時猛叔宣佈人選時,大家夥兒是頗有些微詞的,趙保國是有些意外的,因此人就是他。
不過他也沒假意推拒,畢竟他自認為,當個狩獵隊隊長,這擔子他還是挑得起來的。就算他沒金手指作為底氣,光憑自身本事也不至於鎮不住場子。
不說多大收穫,多少總會有。
能儘量叫大家夥兒高高興興進山,再平平安安回來。
猛叔對於眾人的微詞,是這樣說:“他不行?你行啊?”村裡除了馬大膽,打獵這方面,是真沒什麼人有經驗的,於是被猛叔這麼懟一句,眾人的議論都小了些。
“剛剛最大聲兒的就是你,大毛,之前不還老眼紅人家家裡三兩天就都能聞著肉味兒來著?眼紅有啥用?人能弄來肉,說明人家有本事,現在給個機會讓保國帶著你們去打肉吃,哦,這會兒還不樂意啊?”
大毛是個小名兒,不說成年了,但凡到了青春期的男孩子,都不喜歡被叫小名兒的。苗軍也近三十的人了,這會兒聽著猛叔一口一個大毛,那臉都黑成一鍋炭。
猛叔懟完苗軍,又揪了幾個嚷嚷得比較大聲的人來懟,給懟人都說不出話來,才心滿意足離開,走前還警告一句:“進山要聽指揮,要是覺得保國年輕,就瞧不起人不聽支使,回頭要傷著了摔著了,可沒臉說人家,下回再有進山這種事兒,我這兒可用不起你們。”
所以,雖然他們對於趙保國能不能帶好隊這事兒還處於不怎麼信任的態度,可硬於猛叔之前的威脅,也沒人專給對著來,頂多是態度有些敷衍,叫做事兒,還是認真做的。
山林裡穿稜,趙保國一路上也有注意過野物掠過的痕跡,總的來說,離後頭山近的那片林子,大動物……就沒見有,像蛇啊野雞兔子的,也比較少見了。
不專門去找窩,它也不會往你跟前兒湊的,其它人一路閒聊著跟著他走,見都到中午了,還在這林子裡頭打著轉,別說大傢伙,連條菜花蛇都沒有。
苗軍跟毛傑倆個見沒什麼收穫,心裡頭怨氣還挺大的,面上也露了幾分,一會兒瞅趙保國一眼,然後倆人湊頭低聲交談,肯定是在說什麼小話兒,時不時還笑出聲來,又看向趙保國,眼神裡帶著幾分輕蔑。
李亮是跟在趙保國後頭走的,回頭時看到他們倆那樣,心裡就不痛快,也替表弟急,就扯了他一下:“哎,你看他們幾個。”
趙保國就看過去,正好苗軍又跟另一個年輕人說著什麼,還拍腿兒笑了兩聲,然後指著趙保國看過來,又迎上趙保國對過來的眼神,他…………
挑了挑眉,又若無其事的回頭跟其它人說上話了。
“肯定說你壞話呢。”
“嘴長人身上,我還能管不成?”趙保國無所謂:“愛說說唄。”只要不瞎跑就成。
李亮頓時就是一噎,這人……合著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直到中午,才出了這片茂密的林子,來到一片雜木叢,雜木林中的枝條看起來並不粗大,但這玩意挺堅硬的,而且生得密密集集的,裡面還有帶尖刺的荊棘。
這片雜木叢直接從林外廷伸到不遠處的緩坡地山脊上,坡地綿延起伏,直接壤到另一片山林,那就是深山裡了,以前村裡人上山打獵,頂多就後頭山上轉轉,膽子大的也就在他們之前過來的這片林子,還不會走得像今天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