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靈符要是打中修睿,都不用設想了。
他肯定會靈體潰散的!
好在修睿曾經救過月卿一命,月卿最不喜歡欠別人的。
是不會看著他死的。
見那些靈符飛向修睿,也是面色一凜。
嘴裡快速的唸了幾句咒文,那些靈符才堪堪停留在了半空中。
我替修睿捏了一把汗,身子卻好像被掏空一樣發著軟,有些無力的向月卿道謝,“謝謝你,月卿,好在你及時出手。”
“老闆要活的,所以我才出手的,並不是為了救他。”月卿腳尖點地,淡然跳上了冰棺坐下。
手慵懶的搭著膝蓋,眼神一直都落在修睿身上。
修睿神色冷傲,“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拿墨鬥陣招呼我。”
“宮修睿,你不該來的,拿墨鬥陣招呼你都算輕的。老闆的地盤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弄的他老人家很不高興。”月卿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面小鏡子,面無表情的對著鏡子整理發型,眼神卻透過鏡子偷看著修睿。
那照鏡子的樣子,頗為的自戀。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月卿是個會隨時照鏡子的人?
修睿在周圍鈴鐺作響,被各種懸停在半空中的靈符包圍中,面色依舊如常,“我來見我夫人的,你們老闆連別人家的家事都管嗎?”
“對,我就是這麼多管閑事,小修睿啊,你也不是第一次認識我了。”上祈的聲音從閣樓外面傳進來,隨著他陶身落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才見一個一頭銀發,身材又長又瘦的男人走進來。
修睿體內的陰氣散發出來,強行燒灼著捆綁在身上的墨鬥線,“真是多管閑事多吃屁。”
“是啊,我就是愛吃屁,你那麼欺負她。你以為憑著輕飄飄幾句解釋,就想輕易挽回她嗎?”上祈斜靠在棺材旁邊,手裡搖著玉扇。
我口幹舌燥,低聲說了一句,“我已經原諒他了,上祈。”
“你的心是豆腐做的,他幾句花言巧語的解釋,你就把自己給他了。傻不傻啊……”月卿冷然說了一句。
我一愣,眼圈有些紅了,“我就是傻,怎麼了?”
“黑龍刃刺的傷,還疼嗎?”上祈問我。
我摸了摸小腹,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有一點疼。”
“是很疼吧,每天酉時都會發作,只是你都咬牙忍了。他這麼傷害你,你都能原諒他,所以我和月卿只好出手幫你罰他。”上祈雖然是萬年老鬼了,可是孤寂的日子估計過多了,特別愛管閑事。
他眼睛一斜,看向了修睿,“我知道這些墨鬥線攔不住你,我也不會用這些靈符殺你。可你想想你為了對付李玄玄,對言歡做的事。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這個家夥的嘴,叭叭的珠鏈炮似的。
說的不僅是我服了,就連修睿也不打算抵抗墨鬥線的纏繞。
他凝著上祈,忽然低下了向來高傲的頭顱,“你說的對,上祈,我認罰。”
之前對我做的事,好似一個堪堪癒合的傷疤。
此刻,又被上祈狠狠的撕裂開來。
曾經對一切都不可一世的修睿,哪怕灰飛煙滅都要站著離開的他,此刻滿身都是對我的愧疚。
上祈在用最殘酷的辦法,折磨著我的睿。
誅心之法,修睿以前最是擅長。
可惜遇到了鬼中的老祖宗,上祈更會用此法,把他傷的遍體鱗傷。
而我,卻無法代替他心痛。
“早點認罰不就好了,我給你兩條路選擇,你給我仔細聽好了。”上祈把摺扇重新合上,一臉冷然的看著修睿,“第一個把笑笑交給言歡撫養,滾到她看不見你的地方等著魂魄消散。”
“第二條呢?”修睿嘶啞著嗓音問道。
他的一切狼狽和屈服,都是因為對我的愧疚。
這樣,反是讓我心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