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把盒子塞進衣袂中,飄到我面前,用紙巾擦去我額上的汗,“蔣毅還昏迷著,應該不能對你下魘靈。”
“應該不是魘靈,是先兆夢吧。”我雖然有些不習慣他用這麼幼小稚嫩的樣子,如此細心入微的照顧我。
凡事還是很依賴他,深深的把他圈在了懷裡。
他靠在我的胸口,聲音有些低沉,“先兆夢?”
“對啊,我剛才又夢見第一個先兆夢裡出現的蟲胎。在一個幽深的迴廊裡,它突然出現就把我給吞了。”我在現實中見識過蟲胎,此刻再在夢裡遇到,就覺得可怕了。
身子不由的打了一個寒噤,莫名的對未來感到恐懼。
奶娃兒用小手輕輕的抱住我,“也許是日夜有所思,夜有所夢吧,你白天不是在倉庫裡看到很多蟲胎麼?”
“也是哦,我還以為又做先兆夢了。”我緊繃的情緒微微緩和了下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奶娃兒在我的脖頸上,偷偷的吻了一下,“早些睡吧,明天還要抽空審問小仙女,不好好休息怕是沒精神撬開他們兩夫妻的嘴。”
“嗯。”我用鼻音應了他一聲,迷迷糊糊中又被捲入了夢境中。
又是那個幽深的走廊,走廊裡有嬰兒的啼哭聲。
接下來就是我被蟲胎吃掉的畫面,被吃的感覺還非常的逼真。
醒過來的時候,是汗流浹背。
奶娃兒在我懷中也是沉沉的睡著,可我一醒來他也跟著醒了,“又做先兆夢了?”
“可能是今天倉庫裡的東西,太……太讓人印象深刻了吧。”我揉著太陽穴,被噩夢驚的渾身都在發抖。
好容易被奶娃兒哄睡了,卻又被驚醒過來。
一晚上反複七八次,弄得我和奶娃兒都是筋疲力竭。
畢竟,他變成這樣是靈體在自我修複。
需要良好的修養,才能慢慢的轉變回來。
在我的懷中,他冰涼的身體慢慢的有了熱度,讓我感到了害怕,“你是不是又被陽火侵蝕了靈體?這次怎麼又複發了,之前有一陣沒有這樣了。”
“你反複做這個夢,很可能是先兆中的劫數近了。”他小小的眉頭緊蹙著,也不理我問他的問題。
小手扣住了我的腕子,強行替我診脈。
我萬分無奈,“是不是因為你長時間呆在陶身內,才會阻礙你重傷康複?我的劫數近了就近了,反正……”反正也沒幾天好活了。
“陶身對我是有些影響,但是影響不大。”他身子越發的熱了起來,還跟我死鴨子嘴硬說什麼影響不大。
我摟著他嬌小的身子,直接進了地下室,“劫數的事,你無需關心。大小還有我父親在,我可以問他!”
“我的身體真的沒事,夫人你不用為我擔憂。”他小小的身子被我放進地下室的海柳木棺材裡,白嫩的小手觸控了一下我的臉。
他旁邊之前喝醉了酒的宮小汪,在裡面睡的正酣。
我半跪在棺材旁,打亮了懸在棺材頂部的綠色的夜燈,雙手握著他的小手:“誰為你擔憂了?我是怕你這副樣子讓父親看了丟臉,所以你還是快點休息養好身子再說。”
他被我這麼一激,目色便涼了下來。
閉上了雙眼,沉沉的睡去。
我在棺前看了一會兒他,才上樓打算和父親商量別再要求他用陶身的事情。
走到了父親臥室門口,卻聽到四哥哥的聲音:“大伯父,我剛剛去地牢看過了,沈瓔珞不在裡面了。會不會是妹夫憐香惜玉,偷偷把她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