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和岳父沒關系,姓樓的真的失憶了嗎?還挺會在長輩面前獻殷勤的。”修睿大概是想起了言清剛才對父親獻殷勤的樣子,眼底的寒意到了極致。
我也覺得言清挺奇怪的,有時候甚至懷疑他沒有失憶。
可是他對樓老爺子的態度確實很陌生,就算再恨那個老不死的,對祖父起碼的尊重他也該有啊。
那般態度,只能說明他失去了記憶。
失憶真的是讓人很苦惱的事情,就好比我這樣的。
感覺許多真相,都被掩蓋了。
我嚥了一口唾沫,說道:“睿能把那個盒子給我嗎?我想恢複四年前被人抹去的那段的記憶。”
“不能。”修睿直接將盒子塞進了衣袂中,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我都愣住了,震驚的看著他:“你……你不想讓我恢複記憶嗎?”
“你覺得那老頭會那麼好心的把你的記憶送過來嗎?”修睿突然將我抱起,放在了床上。
我搖了搖頭,伸手摸上了他的臉,“它在倉庫裡被父親折騰慘了,對我們應該是恨之入骨的。”
“那就對了,盒子裡必有陰謀。”修睿將我的頭頂圈在了他的臂彎裡,長長的發絲落在我的臉上。
滑膩冰涼的觸感,像綢緞一般。
我的手禁不住攀上他垂落在我臉上的如墨發絲,有些愛不釋手,“那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我當時的記憶嗎?裡面可能藏著我們丟了的那個孩子的下落。”
“裡面不會有孩子的下落,不然他也不會送過來。”修睿的眸色一深,我的雙眼就變得迷離了。
倦意上來了,竟是直接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有點飄,給我的感覺就是一直都在雲上。
然後,就是不斷在幽深的走廊裡奔跑。
跑的我筋疲力盡,感覺一直在無休止的運動,恨不能立時就從夢裡面蘇醒過來。
可是迴廊裡,突然就出現了一隻蟲胎。
那隻蟲胎比大象還要大,張開了嘴就把我給整個吞下去了。
我一下就從夢裡面驚醒過來,睜開了雙眼。
臥室裡的窗戶,為了透氣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
夜風從縫隙裡吹了出來,撩撥著我額前的碎發。
額頭上的汗珠,全都涼透下來。
窗簾也被夜風撩撥起來,明月在繁星的勾勒中,像是仙人手中的一盞宮燈。
一個身形嬌小的孩子坐在窗欞上,掌心放著一隻灰色的盒子。
雙眼中泛著藍光,盯著盒中的霧氣看。
盒子裡的霧氣如同風雲變幻,不斷的攪動著。
那是我的記憶吧!
他說盒子裡有陰謀不給我看,自己卻在半夜裡偷看。
“啪!”一聲,盒蓋突然合上了。
幽暗中,傳來了一個稚嫩孩童發出的冷冰的聲音:“夫人,你醒了?”
“哦,被噩夢嚇醒了。”我假裝睡眼惺忪的從床上醒來,盯著窗前那個奶娃兒看,小聲嘀咕著,“我還是不習慣,一個奶娃兒叫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