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夫人,你緊張什麼?”修睿本身已經在暴怒邊緣了,隨時都會爆。
此刻步子一頓,淩厲的回頭睨視言清。
那目光冷的好似無數把尖銳的匕首,分分鐘都能把言清淩遲了。
言清雖是一臉病態,仍舊不卑不亢,“宮修睿,她都吐血了,你沒看見嗎?”
“她是活人,遇到煉鬼陣,發現的又及時,不會有性命之虞的。”修睿冷然看著他,但殺戮一般的眼底卻不知為何有了一絲撼動。
好像在他的心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言清皺著眉頭,嘴角卻溢位了冰冷異常的笑意,“她是活人,可是你孩子呢?小寶寶是鬼胎,你連自己親生骨血的命都不要了嗎?”
“你多管什麼閑事?”修睿對言清不屑一顧,轉身就走。
他足下生風,在黑夜裡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一般掠過深深的夜幕。
言清穿了這身道袍,就證明他魂魄出竅了。
沒有了肉身的限制,他在後面追起來也並不吃力,“既然這麼說,小寶寶就是沒事了?那你有沒有膽量,讓我替她診脈。”
言清的窮追不捨,讓我的心中充滿了不安。
我攥緊了修睿身上的衣料,雙眼盯著他沒有一絲表情的側臉,“修睿,小寶寶,真的有事嗎?”
“可能會保不住吧。”他眼底彷彿經歷了無數掙紮,才緩緩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他在家附近,停住了步子。
冰涼的目光從至高處,俯瞰著我,彷彿自己是個全然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我落淚了。
心中頓時有了一種被萬箭穿心,千穿百孔的感覺。
指尖撫摸上小腹,好像真的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氣息,還有靈動的胎心。
我緩緩的開口,“不會的,你騙我吧,對不對?剛才小寶寶……小寶寶還在跟我說話。”
“夫人,節哀。”他將我放了下來,輕輕的把我的頭顱摁在了自己的肩膀,“那煉鬼陣中刺入肌理的罡風和元陽之氣,發作的慢,眼下已經徹底傷及了她的本元。”
這一席話說的輕飄飄的,刺的我心如刀割,我渾身顫抖。
那是他的孩子啊,身體裡留著他的血脈。
他怎能如此淡定自若?
他如雕像一般,全無感情的立在原地。
可是我卻沒法生他的氣,我能感覺的到他作為孩子的父親。
內心深處比任何人都痛,只是不願表露出來。
那孩子給了他多少喜悅和期待,我比誰都要清楚,眼淚從我的眼中不斷的奔湧而下,“我可以死,我用我的命,來換小寶寶的命,可不可以?”
他依舊不動,好像整顆心都死了一樣。
“宮修睿,你有點反應啊。你站著不說話算是什麼意思?你不打算救小寶寶嗎?!”言清明明和小寶寶之間的關系,是個相對而言不相幹的人,卻激動的質問修睿。
甚至用銅錢劍,造次的去敲修睿的頭。
“她需要龍氣。”修睿很反常的沒有反擊言清,低著頭滿臉的陰沉和煞氣,“別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否則,我不能保證你還會有命在,快走!!”
“她……她需要龍氣才能活下來嗎?”
言清愣了一下,抬手就摘下來腰間的鳳凰血玉,“你讓我走,是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搶我身上這枚玉佩,來救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