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茜肯定地說:“偷東西的一定不是悅兒!那就是他們說的狐貍了!死狐妖,害死我們了!還要幻化為悅兒的樣子!”
“也許,我們根本就是上當了,這裡的陷阱分明就是準備好了的,也許,我們根本就找不到悅兒。”想到這裡,莫妮就失落了起來。
“那也得找下去!”這時,是澹臺涉開啟了房門。
看到澹臺涉回來,莫妮開心地說:“你終於跟那猴妖談妥了?”
澹臺涉點頭說:“猴妖丟掉的東西是一塊玉。”
因為事情出乎意料,所以北宮律急切地問:“什麼玉?”
澹臺涉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緩緩說:“他們跟我講了個故事,我也講給你們聽聽吧!”
明朝嘉靖年間有一個和尚來到武當山,手持金剛杵,能降妖除魔,佛法高深。他一路行至南天門,卻不得再多進一步。因為當時武當山是皇家道場,香客必須止步於南天門之下,不得再靠近金頂一步。
三年後,高僧複返,行至五龍宮,此時他還隨身帶著三樣奇珍異寶,霞光可透千裡雲霧,這三樣寶物分別是:金龍、玉璧和玉簡。
在五龍宮地池前,他舉行了一場投龍儀式,地池直通地府,他投龍招魂。可惜,三個日夜過去,仍舊沒有招魂成功,他失望至極,便於地池前端坐圓寂。
原來在投龍儀式之前他已將自己的身後事託付給道觀裡的道士,如果他死了,便請將他放入坐缸之中,埋入武當山黃土之下。
而他投入地池中的寶物,只被道士撈出其一,即是那條栩栩如生的金龍,另外兩件玉器不知所蹤。
因為金龍有金光,最為顯眼,所以才得以被道士打撈上來。另外兩件寶物在大山的水系統中被沖到下游,玉璧被山中猴妖所得,而玉簡為鯉魚精所得。
當澹臺涉把故事講完的時候,葉陽茜還意猶未盡地問了一句:“就這?”
“就這。”看得出來,澹臺涉也不願意自己得到的資訊只有這麼一點。
葉陽茜不滿地說:“哪有這樣的?要說就一次性說清楚嘛!四百年前那和尚是誰?為什麼要招魂?他要招誰的魂?為什麼招魂會失敗?”
面對葉陽茜一連串的問句,澹臺涉確實是沒有辦法回答。莫妮的思路從自己對故事的想象中回到了現實,便問他:“這些都是我走了之後,那個帶著竹筒的老道士跟你講的嗎?”
澹臺涉點點頭,並沒有接話,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不過倒顯得酷酷的。
葉陽茜接著又問:“莫妮說那個老道士認識你?”
澹臺涉若有所思地搖頭,迷茫中回答:“我不認識他。”
聽了這話之後,葉陽茜也迷茫了,問:“那他為什麼要幫你?”
“不知道!”澹臺涉兩手一攤,似乎到目前為止,他也還在為這件想不清楚的事情而困擾。
北宮律的心思卻全部在丟失的器物上:“如果是這樣說的話,道長丟失了金龍,猴妖丟失了玉璧,而魚妖丟失了玉簡,他們都說是隻狐貍偷盜走的,如果真有那麼一隻狐貍,它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幻化成悅兒的樣子?它引我們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遆星河聽完之後,並不:“陷阱,活生生為我們準備的陷阱。”
澹臺涉輕蔑地看了遆星河一眼,問:“怕了?”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面就捱了他的打,這件事對遆星河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所以遆星河在回答的時候低下了頭,不過答案倒是非常的坦誠:“是有那麼一點。”
“怕就趕緊滾回家去。”說這話的澹臺涉自然是不怕的,這一路上的敵意,不僅僅是受初次見面時誤會的影響,也許是自昨晚看到了遆星河給林悅的信件之後,這種敵意更加明顯。
“可惜我是個孤兒,沒有家,”遆星河終於抬起頭看著澹臺涉的眼睛,笑得很複雜,雖然友善但是倔強,“我沒有退路,這是我唯一的線索。”
澹臺涉也許不曾想到會有這樣的對話,他在意外中無話可說,大家都看著這兩個人,房中的氣氛似乎正在凝固。
在尷尬的沉默中,澹臺涉皺了皺眉頭,提氣說到另一個話題:“現在來看,就是要找到他們口中的狐貍。”
對於葉陽茜來說,這是一個大難題,她說:“猴妖、道士還有鯉魚精都找不到那隻他們口中所說的狐貍,那我們怎麼找得到呢?”
葉陽茜這個問題問倒了所有人,大家都在苦思,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既然那隻狐貍為我們準備了這麼多,就不會突然中止,一定還有後續,大家住在這裡可要小心了!”雖然北宮律現在也是一籌莫展,但他似乎還能把握一個大致的方向,似乎他此時很自信會有什麼即將到來。
這座大山在暮色中歸於平靜,他們五個人圍在客棧的餐廳裡面吃飯,每個人都在思考眼前的困局。
“任人擺布。”遆星河說完這句話搖了搖頭,無可奈何。
“任狐擺布。”葉陽茜糾正了一下,看不出臉色帶憂,而是胃口大開地吃著飯。
北宮律聽了葉陽茜的話忍俊不禁,夾了排骨就往葉陽茜的碗裡放,一邊放一邊說:“多吃點肉,今天打架著實是個體力活。”
“嗯!”葉陽茜眯眼一笑,活像一隻饞嘴貓。
莫妮溫柔地勸道:“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打架,你看吧,這世上你打不贏的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