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遆星河就不敢一個人到處晃悠了,特別是不敢一個人去到有水池的地方,他在客棧裡面左等右等,終於在接近黃昏的時候等回來了三個人。
遆星河在客棧門口看到回來的三個人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瞠目結舌地問:“怎麼都被揍了?”
而此時,他對面已經不同程度上掛彩還一身泥土灰塵的北宮律、葉陽茜和莫妮都累得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那時,武當山的暮鼓已經敲響,旅遊景點已經關閉不再對外開放,折騰了一天,時候不是很早了。
女生住的是雙人間,洗完澡的莫妮呆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用毛巾擦著發尾的水珠,忽然聽到浴室裡的葉陽茜問:“澹臺涉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還在談判呢!那個老道士似乎是認識他的,”莫妮放下毛巾,有些出神地說,“不過,他似乎不認識那個老道士。”
浴室裡面葉陽茜為他們鳴不平的聲音隨著嘩啦嘩啦的水聲一起傳了出來:“有什麼好談的呀!要是那群死猴子敢在我面前扔石子,我一定揍他丫的!”
莫妮拿起葉陽茜隨手扔在床上的防曬衣,看著一處因為打架而扯破的地方,說:“茜,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葉陽茜的聲音果斷而幹脆,輕而易舉地穿透了稀裡嘩啦的水聲。
莫妮帶著不小的興趣問:“打架最重要的是氣勢嗎?”
“那是當然!咦,你問這個幹嘛?”對於莫妮問的這個的問題,葉陽茜倒是覺得挺稀奇的。
莫妮低頭一笑,輕聲回答:“沒什麼。”
換好衣服從浴室裡面出來的葉陽茜有氣無力地往莫妮身邊一坐,說:“好累呀!”
莫妮亦是一言難盡地望著葉陽茜說:“我已經不敢再拿著悅兒的照片到處問人了。”
葉陽茜感同身受,小雞啄米一般地點著頭,無辜地說:“嗯,怕一拿出照片來就被打!”
莫妮搖頭晃腦且唉聲嘆氣接著說:“來之前還在想這麼大的武當山怎麼找……”
葉陽茜欲哭無淚繼續道:“咱們簡直就是過來找打的!”
莫妮冤枉地問:“怎麼都在找咱們要東西啊?”
葉陽茜把手邊的床鋪一拍,越說越激動:“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啊?這些人都不好好說話的?”
莫妮兩手一攤,說:“關鍵是,哪裡來的狐貍嘛!”
“是啊、是啊!”拿著兩瓶冷飲的遆星河走到門口,看著裡面的兩人說,“那隻魚妖也管我要狐貍,差點淹死我!”
頭發濕漉漉的北宮律走進了女生的房間,看來也是剛剛洗完澡的樣子。他遞給葉陽茜一瓶藥酒說:“把你傷著的地方揉一下,道士們自己做的藥酒,比藥店買的好用。”
葉陽茜冷哼一聲接過了藥瓶,明顯是不服氣自己被打。不過她還是很抱歉地對北宮律說:“對不起啊,我真不知道那個道士那麼牛,你看他瘦得跟竹竿似的……”
北宮律毫不在意揉了揉磨皮的手掌說:“沒事,不打不相識。”
“還好我們六族還算有點面子,哎呦……”葉陽茜忍痛揉著脖子對莫妮吐槽說,“死道士,爆發力那麼強!北宮律只是勸架的嘛,他居然一掌就把北宮律推出五米遠,五米啊!”
“五米?”遆星河難以想象地看著自己的五根手指,再看看北宮律那雖然消瘦但是好歹也有一米八的身板,嘆道,“好厲害!”
北宮律此時此刻所想卻和葉陽茜完全不一樣,他說:“他們丟了那條供奉的金龍。也許幫他們找到的時候,我們也能找到我們要找的。”
遆星河把帶來的冷飲放在床頭櫃上,問:“他們那條金龍是怎麼丟的?”
被問及此事,北宮律先是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然後才說:“其實他們也不知道那是怎麼被偷的,莫名其妙就不見了,當天唯一反常的就是有一個體香奇特的女遊客行為舉止怪異,後來裝金龍的匣子一開啟,有股一模一樣的異香撲鼻,久久不散,找隱居的高道一問,蔔了一卦,算出是一隻狐貍。”
遆星河百思不得其解,問:“那個女遊客就是林悅?”
北宮律十分鄭重地糾正道:“是看上去像林悅。”
葉陽茜苦不堪言地說:“是啊,所以我們拿出悅兒的照片時,臭道士就找我們要人。”
北宮律看過身邊的每一個人說:“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們的身上有和她一樣的香味。”
葉陽茜不服氣地說:“可是我哪有什麼味道嘛!”
莫妮卻尋思著說:“那隻老猴妖也是這麼說的!”
北宮律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了大家:“也許是我們的鼻子不夠別人的靈,我們是有可能沾染上道士所說的那種香味的。”
“首飾盒!”莫妮靈光一閃,肯定地說,“是那個裝黃金的首飾盒,確實是很香!”
北宮律點頭,說:“沒錯!”
“哦!”葉陽茜雙掌一擊,恍然大悟。
莫妮順著這個思路說下去:“所以,如果我們能找到失竊的東西,也許就能找到悅兒。或者,是那個故意裝作是悅兒的人或者說是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