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等她想明白,樹兒已經拉著她繞進了旁邊的巷子。
這是潘府的後院圍牆。
樹兒下意識的打量了四周,不見人影,隨即退後幾步,然後一陣助跑,雙腳攀爬在圍牆上,借力網上蹬,嗖嗖嗖的便爬上了圍牆。
“娘,上來。”
樹兒往院內看了看,扭頭看向牆角外的文秀,低聲喚了一聲,躬身伸了一隻手下去。
“小兔崽子。”
文秀剛準備伸手,卻不料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娘倆齊齊望去,竟然是李俊。
青天白日的,他一個“死人”怎麼出現了?
樹兒還沒原諒他,收回目光,側開頭,壓根兒不理會他。文秀則是一臉擔心,左顧右盼,生怕他被人看見了。
“你們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李俊雖這麼說,卻疾步上前,伸手攬住文秀的腰,縱身一躍上了牆頭。
文秀再次感嘆他輕功卓絕,但是卻擔心的問道:“你不在家好好待著,怎麼跑出來了?萬一被熟人撞見,豈不是功虧一簣?”
豈止是功虧一簣,這簡直是欺君,罪當滅族!
李俊對文秀做了個“噓”的動作,身形麻溜的帶著文秀跳進了院子,也不管身後的兒子有沒有跟上,左竄右竄,便溜到了前院。
樹兒身手也不錯,竟然沒有跟丟。
一家三口躲好後,文秀還是不放心,又問道:“你怎麼來了?”
李俊往屋裡看了看,見花廳裡就陸濤一人坐著,潘譽還沒出現,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我派來保護你們的人彙報說你和樹兒急匆匆的追著什麼跑了,我擔心你們出事,就來了。”
他一心都在妻兒身上,哪兒會去想自己會不會被暴露。
文秀心中感動不已,卻又一陣後怕,生怕他來的路上被人發現了。
“放心吧,我一路運著輕功過來的,飛簷走壁,沒被人發現。”
李俊一眼便看穿了文秀的心思,在她耳邊輕聲解釋,溫熱濕潤的氣息驚的文秀身子忍不住顫了顫。
樹兒像個隱形人似的站在一旁,彷彿根本沒聽見爹孃之間的恩愛纏綿。先生說,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嗯,他什麼都不知道。
李俊和文秀悄悄地說了一會兒話後,潘譽慢悠悠的領著管家來了,進屋前,他那張娃娃臉上閃過了一抹獰笑。
李俊朝文秀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一家三口便躲在角落裡偷聽起來。
花廳內,陸濤早已等的心急火燎,險些沒坐住,要不是他有求於人,早就走了,哪兒會在這兒喝涼茶?
潘譽一進屋,他隨即起身,像是與久別重逢的故友那般,親熱的道:“潘兄,好久不見,可是想死兄弟了。”
潘譽臉上也笑的真摯,嘴上跟陸濤打著太極,你來我往一番後,兩人終於坐下了。
潘譽近日心煩,其實是不想見陸濤的,可陸濤遞話說能整垮文秀,整垮文秀那就意味著能整垮蜀繡閣,這人,他自然就要見上一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