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譽與陸濤並沒有什麼交情,反倒因他跟陸靖交好而對陸濤母子十分厭惡。但他向來重利,陸靖與他道不同,如今陸濤管事如意樓,倒是能與他提供一些便利。
潘家是皇商,布莊遍佈天下,但同樣也涉及其他産業。就像酒樓,雖然不如如意樓有明,但各大城鎮也有潘家的分號。
以往的時候,潘譽倒是不好搶陸靖的生意,自然不會把主意打到陸靖身上。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陸家換了少東家,陸家將陸靖掃地出門,那他的機會就來了。
陸濤,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潘譽也不跟陸濤繞彎子,實在是擔心陸濤心眼兒不夠多,談起事情來費勁兒,於是道:“陸大少爺,你說能整垮文秀,整垮蜀繡閣,不知你有何高見?”
陸濤聞言,滿臉鄙夷,眼裡更是帶著幾分猥瑣,獰笑道:“潘兄弟,那文秀再厲害也不過是死了男人的寡婦。以前李俊活著的時候,她雖不被朝廷承認,但終歸是李俊認可的妻。可如今,李俊死了,她就一個寡婦,不被朝廷認可,還不是任由你我捏扁搓圓?”
“捏扁搓圓”四個字,陸濤尾音拉的特別長,眼裡露出了貪婪之光。
那個女人的胸,好大,肯定又香又軟。
潘譽不好女色,對陸濤的提議並不感興趣,眼裡閃過一份輕蔑,語氣不善的道:“陸大少爺,如果你來僅僅是說這些,請回吧。本公子很忙,就不奉陪了。”說罷,他便站起了身。
陸濤見他要走,立即起身阻攔,賠笑道:“潘兄弟,你急什麼?兄弟我這不是剛開始說嘛。你先坐,咱們慢慢商量。計謀,我有呢!”
潘譽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陸濤一眼,然後坐了下去。
屋外,文秀一直摁住李俊,生怕自己力氣不夠,這廝就沖出去撕碎陸濤了。
賤男人,太猥瑣惡心了。
樹兒淡漠了瞥了一眼憤怒的老爹,目光又落回屋內的陸濤身上。
陸濤見潘譽坐下後,便道:“潘兄弟不知,近日陸靖那廝竟然開了一品閣與我如意樓唱對臺戲。雖然我不知背後是不是陸靖,但陸震東當掌櫃的,幕後之人十有八九是陸靖無疑。陸靖被我爹趕出陸家,他可沒財力在短短時間內盤下絕味樓,那麼,幫助他的人肯定是跟他關系最親密的文秀無疑。”
“這個女人屢次三番壞本少爺好事,還斷了十三香和鹵肉的供應,害的如意樓生意是一落千丈,此仇不報,本少爺咽不下這口氣。”
潘譽對陸濤和陸靖之間的恩怨感興趣,他在意的是文秀為何要橫插一腳。從生意人的利益出發,同一無所有的陸靖合作絕非明智之舉。
陸靖離開陸家後沒來找過潘譽,是以,這段日子,潘譽也不知道陸靖離開陸家後的事。即便是知道一些訊息,那也是從外界聽來的。
“所以呢?陸大少爺!”
陸濤話鋒一轉,沉聲道:“本少爺想與潘兄弟聯手,將文秀和陸靖弄死。等二人一死,文秀那幾個毛頭孩子根本不足為懼,她的東西,還不是屬於咱們的?還有陸靖,他如果死了,就再沒人跟本少爺搶東西了。”
潘譽見陸濤要弄死陸靖,眉頭微微皺了皺,陸靖好歹是他最真摯的兄弟之一,說實話,在沒有絕對利益沖突的前提下,他自然是希望陸靖好好的。至於文秀,他與她之間的恩怨不共戴天,要真能弄死她,自然是最好不過。
“我打聽過了,李俊死後,他的侍衛便留在京都那邊處理他的身後事,這會兒想必還沒回來。而文秀身邊的幾個護衛,根本不足為懼。咱們只要多派些人,然後在夜裡動手,還怕收拾不了文秀那幾個孤兒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