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才不管他的話是真是假,掙脫開他,又連連退後,與之保持安全距離,沉著臉道:“陸靖,請你自重一些。你今日醉了,告辭。”
“阿秀”
陸靖看著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踉蹌的追了幾步,可見她決絕的背影,最終頓足,望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
文秀從陸府的花園出去後,也沒同管家打招呼,直接找了個下人帶她出府。
曾逸見她一臉怒氣的從陸府出來,連忙問道:“夫人,怎麼了?陸府的人欺負你了?”
文秀哪裡能說陸靖喝醉酒發瘋,還抱了她一下,只能扯謊道:“碰見一個不開眼的下人,忍不住呵斥了幾句。沒事了,走吧。”
不開眼的下人?
曾逸似信非信,這陸靖溫文爾雅,連門房都謙卑有禮,府裡的下人會沒教養?不過,夫人說是,那肯定就是了。能讓夫人在外人府裡動怒,可見這個下人是多麼不開眼。
文秀上了車,慌亂的放下了簾子,腦子裡卻揮之不去的都是陸靖那些醉話,她實在是沒想到,時隔這麼久,陸靖對她竟然還沒放下。
以前那一切,竟然都是表象!
如果李俊真的沒了,過個三五幾年的,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孩子,她興許也會找個合適的人嫁了。
她不是古代女人,不會被封建社會荼毒,更不會為了那可笑的貞潔耽誤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她愛李俊,但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然而,如今李俊活的好好的,她也從沒有想過要背叛李俊,陸靖一番話,卻讓她今日後悔去見他了。
如果,沒有今日之事,他們之間還能彬彬有禮,做朋友。
如今,她是不會再與他相見了。
文秀一路胡思亂想,等她回神時,馬車竟然停在了鬧事中央。車外人聲鼎沸,光聽聲音就知道很熱鬧。
“曾逸,怎麼停了?”
曾逸看了一眼繡藝坊的大招牌,道:“夫人,繡藝坊又重開了。潘少東家,正在門口講話呢!”
難怪這麼熱鬧了!
文秀聞言,撩開門簾,果然見潘譽站在一家店鋪門口,滿臉堆笑的說著虛假的客套話。而他頭頂正上方,便是“繡藝坊”三個燙金大字的招牌。
繡藝坊重開了?
“夫人,你覺得奇怪不?”
曾逸一語驚醒夢中人,聽的文秀猛拍大腿,激動的道:“潘譽好大膽子。”
“這位潘少東家,還真是個人物。”
曾逸雖說著奉承話,可眼裡的鄙夷卻怎麼都掩飾不住。